任逍遥摇头:“在这儿的朋友帮的忙,也不知道里头如何,先进去吧,别冻着了。”
这宅院……就在落花河的旁边,离燕王府不是很远。美景看了看,跟着她们进去。
里头已经烧着了炭,暖洋洋的,家具和摆设也都有,和京城那宅子有的一拼。
“老孟,多谢了。”任逍遥和人在外头寒暄了好一阵子才跟着进来,笑眯眯地道:“咱们真是走哪儿都遇好人,这宅子的主人有事要回乡,可以租给咱们一段时候,价钱也不贵,环境还不错。”
美景点头,在椅子上坐着,莫名还有种回家了的错觉。
其实她应该更熟悉京城,毕竟生活了那么久。但是不知为何,回到燕地,反而更加亲切。
“我出去打听打听这燕军该怎么加入。”沈山水一到这地方就兴奋得坐不住,说完就往外跑了。
美景也没拦着他,照顾了她这么久,他也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锦衣一到地方就不知去了哪里,倒是玉食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她耳边不停地念叨:“也不知王府里头如今是怎般景象,该出去打听打听的。”
美景当作没听见,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与任逍遥一起去看了店铺,又在贯城里逛了逛。
贯城的确是繁华不输京城的地方,但是最热闹的还是老街,老街上的店铺又都是百年老店,想租没那么容易,更何况,这里可没有何掌柜那样的好人。
走着看着,一个不留神就差点和人撞上。任逍遥连忙拉了她一把,皱眉看向来人。
粉嫩嫩的小姑娘,神情有些忧郁,抬头正要道歉呢,却看着美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王妃……”宁淳儿看着面前这张脸,当场就直接哭了出来,一把抱住她:“王妃您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久都不回来,妾身还以为您不在了……”
任逍遥挑眉,看着身子僵硬的美景:“熟人?”
美景点头,有些尴尬地拍着淳儿的肩膀,将她拉到一边,轻声道:“我已经不是王妃了,燕王爷有新的王妃了啊。一直留在京城养身子,最近才有空回来。”
淳儿扁扁嘴,正想说什么,一低头就看见了美景圆鼓鼓的肚子,脸上神色一时复杂:“您……”
“这是我的孩子。”美景连忙道:“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淳儿的神色更复杂了,轻轻叹了一口气:“您现在住在何处?咱们回去好生聊聊。”
美景点头,拉着她冰凉的手捂了捂,与任逍遥一起回去那院子。
“您不在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淳儿脸上满是苦笑:“妾身就挑最重要的讲。两个月前王爷带着永宁公主回来,亲是成了,但是成亲之后一直不曾圆房,新婚之夜是在师氏那里过的,永宁公主现在与师氏是水火不容,斗得厉害。”
永宁公主和……师氏吗?美景挑眉,这倒是新鲜,师氏那样的人,碰上永宁公主,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宁淳儿又道:“妾身还问过王爷关于您为何被休弃了的事情,王爷不肯说,倒是永宁公主,说您……怀了别人的孩子,所以赵郡主和燕仲王那边也吵得厉害,现在就在燕王府里,闹着要回娘家。”
啥?美景瞪大眼:“我怀了别人的孩子?这也就罢了,赵郡主和燕仲王为什么会吵起来?”
深深地看她一眼,又看了看她头上的玳瑁簪:“您还不明白么?赵郡主一直对您的事情耿耿于怀,永宁公主偏生又这样说,所以……”
哭笑不得,沈美景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孩子是王爷的。”
“啊?”宁淳儿吓了一跳:“是王爷的?”
“不然呢?”摇摇头,美景看着她道:“王爷一早与我说好和离,发现有身孕之后也没有改变,所以成了今日这样的局面,与其他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关系。”
竟然会这样?宁淳儿不敢置信,下意识地就摇头:“这一定不是王爷的本意。”
“不管是不是吧,我已经放下了。”美景道:“现在我不过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宁淳儿点头,表情也变得严肃了不少:“如果您想好好过日子,那不如就当这孩子是燕仲王的吧。”
美景:“……”
她能明白宁淳儿的意思,有师氏那么恐怖的人在,知道这肚子是燕王的,就已经有些危险,再加上个永宁公主,那更加不得安宁,还不如就默认这孩子是燕仲王的,还能挑拨挑拨赵郡主与燕仲王的感情。
但是,赵安居那姑娘已经够不容易了,她这样也不太好吧?
挣扎了良久,美景还是道:“就当这是我爬墙跟其他人生的,跟两位王爷都没有关系,这样便谁也不招惹了。”
“也好。”宁淳儿点头,又打量这屋子一圈:“您在这儿养胎,妾身也安心,等会回去便跟王爷禀告一声。”
“不必。”美景笑着摇头:“不用告诉他了,已经没什么瓜葛。你若还当我是朋友,那偶尔来看看便好。”
皱了皱眉,宁淳儿想了许久,才长叹一声点头应了。
她不明白走的时候还好好的王爷和王妃,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但是从回来开始,王爷脸上就没见过什么笑意,这一点就足够让她违背答应王妃的事情,去与王爷说说了。
☆、第208章 你要走哪里,我替你铺
宋凉臣正坐在主院之中,安静地给自己沏茶。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的,拿着一套茶具细细摆弄。
永宁站在他的旁边,眉头皱得死紧:“王爷今晚又有事?”
“嗯。”宋凉臣淡淡地应着:“师氏最近总是做噩梦,今晚得过去看看。”
气得哆嗦了一阵。永宁简直羞恼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成亲这么久了,一直不去她房里是什么意思?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不圆房又算什么夫妻?
她偏生又脸皮薄不好意思提,他也就当真一直宠幸两个侧妃,要么就是在书房里忙一整晚,她连一晚上的机会都没有。而且那师氏,分明还在面壁期间,想方设法也要勾引了王爷去,又生病又梦魇的,硬是让王爷免了她身上的责罚。
永宁以前哪里遇见过那样的人,简直是恨得牙痒痒,又一点办法都没有。不圆房。她这王妃当得都底气不足。
本来还有些忌讳上一任王妃的,怕她在王爷心里还有什么痕迹。但是现在她反而有些同情她了,在这院子里到底怎么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