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死而复生,却又怎么会口齿伶俐,心机四出到这种别人甚至都望尘莫及的地步。
但是雪茶心里虽然也隐隐有个怀疑,却怎么也不敢说出来。
就如同仙草方才说的那句——“荒谬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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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略坐片刻,外间有宝琳宫的小福子来探问究竟。
仙草忙把他叫进来,让回去传信说平安。
小福子走后不久,禹泰起还未面圣完毕,外间太监又匆匆入内,原来是蔡勉跟定国公进宫了。
雪茶定了定神,到门口相应,仙草本躲在偏殿,谁知蔡勉眼神厉害,一眼瞟见了她。
仙草察觉,即刻小步奔了出来,行礼道:“奴婢参见蔡太师,太师万安。”
蔡勉见她伶俐,便“嗯”了声,将要走的时候,见她左臂竟给吊绑着,便问:“你的手怎么了?”
仙草说道:“回太师,奴婢先前不小心自己跌伤了的。”
蔡勉上下瞟了她一会儿,这一刻定国公已经先入内却了,蔡勉便道:“朱充媛伤重而亡是真的?”
仙草道:“是的太师,先前皇上已经去探看过了。”
蔡勉说道:“这宫内飞鸟也能啄人,倒是异象。”
仙草道:“是有些怪,幸而当时奴婢病的昏头昏脑的,不然也就跟着我们昭仪去了。”
蔡勉点点头,此刻里头已经宣召,他便迈步进殿去了。
雪茶走过来:“定国公是为了朱充媛之事进宫的……只是蔡太师来做什么呢。还赶在禹大人面圣的时候。”
仙草问道:“我听说之前有几名御史联名弹劾禹将军,可是真的?”
雪茶冷笑道:“弹劾算什么,皇上维护着禹将军,倒也罢了。你不知道的是,禹将军在京内这段时候,经历了多少次刺杀呢。”
仙草吃了一惊:“我怎么一点儿风声也不闻?”
“这种事自然不能传的沸沸扬扬,”雪茶道:“否则对禹将军的名声也不好。不过,最多等过了这个年,他就要回夏州去了。”
“过年就走?”
“是啊。”雪茶叹了口气,“本来按照他的意思,早就要走的,皇上舍不得。”
此刻在内殿之中,定国公上前参见皇帝,泪落不止。
赵踞安抚了定国公半晌,道:“太后因为充媛之事也是伤心过度,只是儿女命薄,若再累及父母伤心欲绝,岂非不孝。定国公不必过于悲伤,朕已经命方太妃跟罗昭仪一块儿协理充媛的身后事,至于充媛的封诰,朕也会再拟,绝不会亏待了她。”
定国公先跪拜谢恩,然后又说道:“老臣想、想再见充媛娘娘最后一面。”
赵踞顿了顿:“后宫如今正忙着,定国公还是不必亲去见了。”
定国公流泪道:“皇上,老臣怎么听说,充媛之死是被人所害的?动手的却是宝琳宫……”
话音未落,赵踞冷道:“定国公,你才进宫,却是从哪里听说这些无稽之谈?”
定国公听皇帝的声音不对,忙道:“老臣只是进宫的时候,无意中听谁说了一句。”
赵踞道:“散播谣言的那人朕已经命人砍了,莫非还有人敢胡言乱语?”
定国公脸色大变,一时不敢出声。
这会儿蔡勉道:“皇上,充媛被人所害的事,倒未必是真,毕竟那乌鸦乃是禽类,绝不会有被人唆使害人的举止,畜生的行为偶尔异常,也是自然而然,无从解释的。”
赵踞颔首:“太师说的有理。”
蔡勉继续说道:“只不过这后宫实在是有些多事,先前一位昭仪娘娘就意外受伤,充媛娘娘先前又小产,这一次竟连乌鸦这种微末的禽类都能害人,老臣琢磨着……定是因为皇后之位空悬的缘故,凤位不稳自然压不住那些邪祟。”
他忽然话锋大转,让赵踞有些意外:“太师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定国公见状也看向蔡勉,面露诧异之色。
蔡勉正色道:“回皇上,老臣只是觉着,该尽快立后才是,若是目前后宫众位娘娘不堪凤位,倒也要及早地从京城乃至天下的高门淑女、名门淑媛之中择选更好的,以定天下,以安民心。”
赵踞皱眉:“太师虽然是好意,但是如今充媛才去,这种时候怎么能说立后之事?至少要将充媛身后事料理妥当再议论。”
蔡勉道:“皇上记在心里就好了,毕竟立后之事非同小可,老臣才在这时候提醒皇上一句,皇上知道了,老臣或可以替皇上看顾着,才好从长计议。”
赵踞在他提出要立后的时候就嗅到不对,如今听蔡勉明说了要替自己选后,便道:“太师整日忙于朝政,已经太过辛苦,这种事情不如就交给太后跟司礼监操持,不然的话,司礼监那些人岂非太闲散了?”
蔡勉一笑:“皇上放心,老臣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
说完了此事,蔡勉又看向旁边的禹泰起:“不知禹将军今日进宫,却又是为了何事?”
禹泰起道:“还是如常,给皇上讲解行军用兵之道。”
蔡勉道:“禹将军真也算劳苦功高了,我看……将来三公之位,亦有禹将军一席之地啊。”
禹泰起不卑不亢道:“太师谬赞了。末将卑微出身,一介莽夫而已,绝不敢奢求跟太师同席并列。”
蔡勉冷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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