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琪眨眨眼,忙问:“宫内的人跑到这小地方来做什么?难道是来找妹妹你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跟他们照面,免得节外生枝。”仙草脸色忐忑,眼巴巴地看着徐慈。
才跟徐慈重逢,如果这么快就分开,那真比杀了她还难过。
徐慈对上仙草的眼神,终于说道:“不要担心,我去看看。”
袁琪忙道:“徐大哥我陪着你去。”
徐慈皱眉:“记住了,我姓刘,不要说漏了嘴。”
袁琪忙道:“是是是,我记着了。”
仙草也叮嘱道:“哥哥,你要小心,宫内的人很难对付。别叫他们看出破绽。”
徐慈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晓得,你先回房吧。”
***
且说徐慈带了袁琪走到外间,隔着院墙便听见呼喝之声。
袁琪一听,知道哥哥跟对方动了手,她本是个急性子,当下纵身往外跃去。
穿门而过之时,却差点跟另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幸而那人身形灵活,敏捷地往旁边一闪,袁琪急急地刹住脚,回头看时,却见是个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身着银灰色的大袖锦袍,头戴黑色的文士冠。
她来不及多打量,扭头再看,却见自己的哥哥竟给两个青衣短打的人困在墙角。
袁琪叫道:“放开我哥哥!”
正要纵身上前帮忙,却听到徐慈道:“稍安勿躁。”
袁琪最听他的话,当下勉强刹住脚步。
此刻徐慈也已经从里头走了出来,正好跟那文士打扮的人打了个照面。
两个人彼此打量片刻,徐慈拱手含笑道:“不知道我的这位伙计是怎么得罪了阁下,还请高抬贵手。”
文士见徐慈面带笑容彬彬有礼,才也一笑道:“哪里,只不过是您的这位伙计的性子有些急躁,一言不合而已。”说话间一挥衣袖,那两人便放开了袁大哥,各自退后。
徐慈自然知道袁大哥的一身武功非同一般,虽然是对上两个人,却也不至于轻易落败,心中格外警惕。
袁大哥却悻悻地叫道:“你们偷袭,不是好汉。”
徐慈忙道:“不要吵嚷,咱们做生意的,最讲究和气生财。”
那文士闻言道:“哦?原来您是经商的大掌柜?”
徐慈道:“在下姓刘,宾州来的,开了一家绸缎庄。不知这位先生您高姓大名?”
文士一笑:“免贵姓谭,京城人士,因游历山东各地风光来至此处,方才听店伙计说,这后院还有空房,不料您这位伙计拦着我们不许入内,所以起了冲突。”
徐慈听他说是京城人士,自跟仙草方才所说不谋而合,且细看此人,见他脸色白皙,皮肤细腻,并无髭须。
虽然举手投足里看着很是正常,但徐慈因早有提防,自然也看出些许不同之处,比如他抬手之时,手指情不自禁微微拢起,姿态也略带几分阴柔。
徐慈心中有数,面上笑的天衣无缝:“不瞒谭先生说,在下因要去贩卖丝绸,身边薄带了些银两,为了避免给歹人盯上,所以之前跟店主人说过了把后院包了下来,我的伙计见您想进内,不免警惕罢了。请勿见怪。”
谭先生笑道:“原来如此,倒也是忠心之人了。既然这里已经给刘老板包下,那我们自然不便打扰了,请吧。”
这人说着竟倒退一步,向着徐慈一点头,负手而去,那两名青衣人也跟着离开了。
袁琪见徐慈应酬之际,想起仙草的话,早也瞧出了不妥。
正在暗中蓄势待发,却不想这谭先生竟然二话不说地去了。
此刻袁琪上前一步,望着谭先生的背影,小声对徐慈道:“徐大哥,他们是京城来的,果真给妹妹说中了不成?”
徐慈脸上的笑早就荡然无存,脸色郑重地点点头。
袁大哥道:“少主,他们是什么来头,那两人武功还不错,但是这没出手的姓谭的只怕更厉害。”
徐慈道:“他们是宫内的人。”
袁大哥一惊:“宫里的……哦对了,怪不得我觉着那谭先生怪怪的,原来是个太监!”
袁琪插嘴说:“先前鹿妹妹早提醒过我们了,所以徐大哥才特出来看看。”
袁大哥虽然惊讶于谭先生等人的身份,但听袁琪口口声声地叫仙草妹妹,跟先前喊打喊杀的憎恨模样大不相同,便又问:“妹妹,你跟那女孩子和好了?”
袁琪一愣,继而笑道:“什么和好不和好,我们本来就好着呢,我也跟妹妹说过了,从此就当她是我亲生妹子,谁敢欺负她,我会替她出头。”
袁大哥大为诧异,盯着袁琪的脸,实在猜不透仙草是用了什么法子,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把这暴炭性格的丫头收的服服帖帖。
徐慈转身望内,袁家兄妹跟在身后。
袁琪兀自问袁大哥:“那两人的武功真的厉害吗?哥哥居然会给他们制住。”
袁大哥哼道:“如果堂堂正正单打独斗,他们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只是他们手段有些刁钻,我一时没防备才中了招。”
袁琪摇头叹道:“怪不得胡大哥总抱怨哥哥心大,幸而他今日在外探听消息,不然的话必然又要取笑你。”
正说着,徐慈回头道:“阿琪,从此在人前人后,不许称呼小鹿姑姑的本名,以后时刻记得要以假名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