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袁琪百无聊赖地在街头乱逛,无意中却遇见一个人,她眼前一亮,便跑过去拦住:“苏先生!”
原来这人正是苏子瞻。
苏子瞻回头见是她,惊讶之余满面笑容:“原来是袁姑娘,您几时进京的?”
袁琪道:“回来好长时间了。苏先生,您在这儿干什么?”
苏子瞻道:“听闻古玩街上有一副字画,特去看了看。”
袁琪才不在意那些,左顾右盼,不由分说地把苏子瞻拉到街边上,才问道:“你知道皇帝赐婚给徐大哥的事吗?”
苏子瞻道:“人尽皆知,怎么了?”
袁琪说道:“徐大哥该娶我!”
苏子瞻惊讶之余笑道:“是吗?原来袁姑娘倾心于徐侍郎。那徐侍郎呢?”
袁琪泄了气:“他当我是妹妹。”
苏子瞻挑了挑眉,笑道:“又不是骨血之亲的亲生妹子,何必在意这个。”
袁琪立刻神奇地又鼓足了勇气似的:“你也这么说?苏先生,你真是我的知心人,可是他……他都要娶公主了。”喃喃说了这句,袁琪道:“你是不是能进宫去?”
苏子瞻道:“是啊,怎么?”
“你能不能带我进宫?”袁琪忙不迭道:“我想见见小鹿。”
“小鹿……你是说皇贵妃娘娘。”苏少傅笑。
袁琪道:“是是,我不太清楚这些贵妃啊,皇贵妃之类,我只想去找小鹿,让她帮帮我。”
苏子瞻沉吟道:“她怎么帮你,帮你解除皇上的赐婚呢,还是帮你给徐侍郎赐婚?”
袁琪忙问:“可以这么做吗?”
“当然不可以,”苏子瞻一笑,又道:“你大概不知道呢,其实赐婚徐侍郎的事,还是娘娘从中牵线的。”
“什么?”袁琪叫起来,“小鹿明明知道我喜欢徐大哥的!怎么还帮着那个劳什子的什么公主呢?”
苏子瞻笑而不语,袁琪抓着他叫道:“苏先生,你带我进宫,我要当面问一问小鹿,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子瞻给她摇晃的头晕目眩,终于说道:“停停,袁姑娘你听我说,皇贵妃娘娘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如今徐侍郎在朝堂上扶摇直上,但偏偏徐家族中人物凋零,说句不好听的,要重振徐家,只有靠徐侍郎一人,偏他又残了一臂,要力争上游何其艰难,所以皇上才想多给他一份助力,娘娘也体会这意思,才要公主下嫁的。”
袁琪瞪圆了眼睛盯着他,呆呆不语。
苏子瞻道:“袁姑娘可明白了吗?所以你若是真为了徐侍郎好,那么就别去搅合这门亲事。”
袁琪终于反应过来,她放开苏子瞻,满面伤感。
苏子瞻打量着她的神情,过了半晌突然又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法子。”
袁琪一愣:“你说什么?什么法子?”
苏子瞻意味深长地说道:“如果袁姑娘是真心喜欢徐侍郎、非他不可的话,你虽不能嫁给他当正妻,但是身为女子,要留在一个男人身边,自然有许多法子。”
袁琪叫道:“什么话?我当然要当正妻!”
苏子瞻见她不懂,便道:“你去当正妻,难道要公主当妾?”
“我……”袁琪才要反驳,突然回过味来:“你想让我当……妾?!”
“你不愿意就算了,当我没说。”苏子瞻含笑摆手。
后来,据说袁琪向着徐慈提出了这想法,只是遭到了徐慈的拒绝。
然而,就在徐慈跟公主大婚之后不多久,清流社的人送回来一个消息,竟是袁大哥的死讯。
原来江南社那些人非但不感念袁大哥苦口婆心的规劝,反而觉着他是故意来盯梢当细作的,居然狠毒的将他杀死。
袁琪听说这消息后,哭死过去数次,醒来后立刻要去给哥哥报仇。
徐慈自责自己没有早点派人把袁大哥找回来,且又知道以袁琪的性子,这样贸然而去,只是白白地多送了一条命而已,所以命人日夜看管,绝不容她出城。
袁琪见状便绝食威胁,她是个倔性子,又因为记挂哥哥的血仇,内外交煎,直至奄奄一息的地步。
徐慈只得亲自规劝安抚,只答应她以后会如他哥哥般照顾她,谁知袁琪听了越发伤心,哭的晕厥,大病一场。
也许是出于怜惜,徐慈不再似是以前般冷心冷面。
再往后……袁琪竟先有了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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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琪有了身孕后,谨宁公主很是气苦。
但是自打嫁给了徐慈后,公主才打心里觉着,原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果然如皇帝所说,自己是个有福之人。
除了缺了一条手臂外,徐慈处处皆优,不论是相貌谈吐都无可挑剔,而且疼顾起人来,简直让谨宁觉着自己不虚此生。
她生长在宫中,父皇高高在上,姊妹兄弟情分也薄,徐慈年纪虽比她大许多,但偏有一种令人心折的魅力,让公主对他又爱又敬。
原先虽答应了这门亲事,但也是从权益考量的,只看在自己在宫中凄苦无依,而徐慈将来会位居一品罢了。
谁知道居然是这样难得的良人。
正在公主觉着自己如获至宝的时候,偏偏又来了个袁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