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早逝让他不得不提前成长,而父亲虽然荒唐不靠谱,可到底是父亲啊,是唯一能给予他父爱的人。无论这份父爱到底有多少,但它是唯一的那一份,一旦没有了,这世上与他最亲近的两个人就都不在了。霍文钟又是的嫡子,原来的老侯爷对他,到底要比对霍文萱宽松些。
而以前再怎么不喜欢老侯爷的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老侯爷是博陵侯府支柱,他就像是定海神针,虽然总是摇摇晃晃的不靠谱,可一旦倒下,平日里沉稳的人也开始心慌了。
王家丞也没想到霍文钟对老侯爷的感情竟然这么深,努力劝道:“大郎现在要替侯爷守好这个家,才不负侯爷对您的期望。”
“恩!”霍文钟重重点头,“把霍明德和那个叫玉娘的女人分别看着,以及……父亲他现在是为了筹备粮草累晕的,旁的一概不要说!”
霍明德这个混账到底还是姓霍,自家人关起门来怎么闹都没事,但若传出侄子把亲叔叔给气的昏迷不醒,这就是送给政敌现成的把柄。
然而老侯爷再次昏迷不醒的消息还是传出去了,之前的动静太大,又是侍卫又是太医的,此刻霍文萱就感到不少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最近很安静好么,她离开的时候她爹还生龙活虎的,为什么你们的眼神都这么怪异?!霍文萱心中都要抓狂了,怎么当她要努力当个正常人后反而在不断地背黑锅?
霍文钟亲自到了余氏这里:“刚才沈府来人了,你赶紧回去看看,等会儿沈江卓也该下值回府,你这个当人-妻子的不在府里呆着,成日回娘家像什么样子。”
霍文萱缓缓站起身,向余氏微微福礼告辞,便随霍文钟一道往二门走去,一路上见府中侍卫突然增多,寻了个空子低声问道:“父亲到底怎么了?”
“这段时间太累了而已。”霍文钟淡淡道,也不管霍文萱再问,火速将她送出侯府。
玉娘被单独留在房间内,原本她随霍文萱去余氏哪里小坐,余氏虽然不与她说话,可到底也没将她赶出去啊。结果突然间来了几个壮实的婆子,直接拿布堵了她的嘴,又蒙了眼。玉娘看着屋内的摆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侯府何处,惴惴不安的缩在墙角。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突然走进一个高个大汉,在他身后跟着一个小老头。玉娘仔细辨认了一下,知道那年长些的是博陵侯府的王家丞,而那个壮汉腰间带着刀,应该是侯府里的侍卫。
“王大人,婢子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为何被突然关在此处?公子呢,怎么不见他的踪影?奴婢乃周阳侯府的人,博陵侯府凭什么关押奴婢?”
王家丞缓缓坐下,目光盯着面前之人,一字一句道:“吴玉娘,这是你的本名,可对?”
“正是。”玉娘一脸气愤,“公子不是早就对侯爷说了奴婢的身份么,奴婢虽不是什么牌面上的人,但好歹也是伺候公子的,你们……”
话未说完,啪的一声,张大虎将腰间佩刀解下重重放在桌上,玉娘被吓了一跳,站在不远处瑟瑟发抖。
“呵,什么婢子,本官看你分明就是北疆细作!”王家丞大声呵斥,“故意勾引十六公子前来博陵,其心可诛!”
“奴婢冤枉啊!!”玉娘惊呼,满脸的惊疑和恐惧,“大人,您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
谁料王家丞却不理会她,将那话说完之后,便命人将玉娘捆了,放了两个健壮的婆子看管,便立刻向霍文钟复命。
霍文钟正在自己的书房,霍明德逃避议亲之事的影响一定要降到最低,不然怎么霍氏一族都要被他拉下水。与其事后被人给捅了出来,不如提前给这件事找个理由,也不至于被人打的措手不及。刚做完这一切,县衙便派来人博陵侯府,现在已有一队运粮官员抵达博陵,问老侯爷是否要亲自去看看。霍文钟道这些事不必劳动老侯爷,他去便行了。
张义鸿已将五处粮仓都安排妥当,已抵达博陵的粮草已经入库,而运粮官们则都安排在驿站小住。
陈功曹道:“我博陵和吴国一向是相依相存,如今吴国情况危急,博陵虽不能出兵,但是否请城中士人现行乐捐,这些银钱也给吴国买些上好的兵器送去?”
张义鸿正在思考,霍文钟立刻否定:“不可!圣上只说让吾等筹粮,兵器之事圣上定有其他安排,吾等不要贸然插手,免得乱了圣上的计划。”
“大郎说的极是。”张义鸿也觉得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