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愈心中激动万分,脸色还是保持着世家子的矜持:“学生一定不负所托。”
陈睿觉得派唐愈办这个差事是再好不过的人选。
唐家素来温和,与博陵侯也没什么交恶之事。此去池安郡尉正是博陵侯的姐夫,借博陵侯的东风来办这趟差事,想来也会顺利些。加之唐愈之父乃御史大夫,手下御史无数,有闻风而奏之权,池安郡之人若是阻碍兵器的核实一事,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抗的过御史那支笔!
而且派世家子去也是一个信号,免得最近因博陵侯入京又冒出的外戚乱朝之言扰乱朝政——封了外戚之子为世子,就派了世家子去办实差。
平衡之术正是如此。
马里个蛋蛋!!
聂冬心中狂吠——别以为老子看不出你的眼神,那是老子的女盆友,你死一边去啊!!
从宫里出来后,聂冬整个人都狂躁了。
——这小皇帝就是他的克星啊!
他是不是得了“不管做什么,不打压博陵侯就不舒服斯基”的病啊!
去探个病还要被监视,核实兵器一事交给霍文钟明显更方便。霍文钟刚立为世子,乃是皇帝施恩,他前去核实兵器自然会尽心尽力以报圣恩,加上赵国夫人是他的亲姑妈,帮娘家一把是肯定的!哪里还需绕唐愈这个圈子来。
更别提唐愈那小子明显就心思不单纯!
这一条是重点,是重点!!
其他的聂冬都可以理解,唯独这一条,他能忍他就不是男人!
“父亲,您……在想什么?”霍文钟小声道。自从回到府里,他爹的情绪就有些不稳定。
“本侯记得池安是临海吧……”聂冬努力回忆着老侯爷的记忆,努力让自己淡定。老侯爷也就去过池安一次,还是姐姐赵国夫人的长子褚成沛出生办满月去的。
“是。”霍文钟侃侃道,“池安临海,朝廷许其海盐之利。然,海上倭寇横行,池安下已有三县的渔民往内回迁十五里,临海的盐场也收到了影响。”
“盐场……盐场之地不利于耕种。去年又是大旱,池安有盐却不能当饭吃啊。”
霍文钟点头道,“大姑父早在春耕之前就已向朝廷上表,但朝廷也只博了不过五百石的种子过去,等种子长成,还得两季。哎,大姑父现在过得也是艰难啊。”
聂冬又低头看了一眼博陵和池安的距离,在得知赵国夫人病重后他就一直在盘算一个想法:“这次去池安,除了看望你大姑母外,咱们在与你大姑父做比买卖!”
霍文钟愣了下,这一次脑子转的很快:“您的意思……要调博陵的存粮吗?!”
聂冬道:“他们缺粮,咱们少盐,这不正好么。”
这也是他要去池安的一个重要目的,没想到皇帝派了唐愈前来,惹得他又要重新安排一下计划了。
霍文钟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这是明摆着要挖皇帝的墙角,但海盐的利润也让他心动不已,那可是白花花的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