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老道士被拒绝不气恼,仍旧脸上含笑:“是嫌弃贫道老迈脏臭了?”

霍柯抱着肩膀冷笑道:“蕊云,人家有钱你嫌弃,我有钱有貌你也嫌弃,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看你就是不想被梳拢!我这就告诉鸨母去,由着你作天作地,等你到四十也梳拢不出去。”

蕊云横他一眼:“你矮。”

霍柯一愣,随即被戳中痛脚,暴跳如雷:“矮怎么了,家伙大就行,给你看看!”说着就要解汗巾子脱裤子。

王瑞见状,忙上去按住霍柯的手,大庭广众的不要耍流氓好不好:“使不得使不得!你自己留着吧,没人想看!”

霍柯冷静了点,指着王瑞道:“他如何?”

蕊云看了眼王瑞,口气平淡的道:“这位公子没有梳拢奴家的意思,奴家何必对人家评头论足。”

这时候老道士啧啧笑了几声:“姑娘这个样子,何日才能找到如意郎君?不如贫道帮你一臂之力。”说罢,亮出小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蕊云的脸蛋上点了下,他黑黢黢的手落到蕊云白皙的脸颊上,登时就是一个黑色的手印。

蕊云没料到被老道士无礼的碰触,赶紧掏帕子擦脸,不满的道:“道爷非奴家要选的人,请回吧。”

老道士神秘的一笑:“是了,归去也归去也。”

此时就听一男子的声音道:“不如还我法器,之后我送你归去!”

随之而来的是房门徐徐打开,一个青衣飘逸的年轻道士倚着门冷笑。

正是那天整蛊王瑞的年轻道士。

老道士一愣,有些慌张:“云一师兄。”

何云一走进屋:“上次出了点小岔子,推算到了你出现在玉满楼的时辰,却看错了日期。”他忽然看到王瑞:“你怎么也在这儿?”

王瑞哼笑道:“没算到吧。”

他露出一副“谁稀罕推算你一个凡夫俗子的行踪?”的嫌弃表情。

趁何云一注意力被转移的功夫,老道士竟然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他嘻嘻一笑:“法器再借我两天吧,何必那么抠门。”

“少废话!”

“嘿嘿,我虽然只有遁术比你学得好,不过却要好一大截。”少年道。

“还有脸说,这有什么值得得意的?”

“当然值得,比如现在。”少年口中念念有词,就朝墙壁撞去,这一撞不要紧,整个人竟然钻进了墙里。

“穿墙术!”霍柯惊奇的跑到墙壁处,不停的拍着,似乎要找出机关。

“还想逃?”何云一不甘落后,亦朝着墙壁追去。

王瑞眼疾手快,抓过桌上的酒壶,往地上一砸,何云一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了思路,口诀没念完,法术顿时失灵,在墙壁前猛地刹住脚,双手紧撑住墙壁,但还是磕到了一点脑袋。

“你!”他瞪王瑞。

礼尚往来,你坏我一次,我坏你一次,扯平。王瑞无辜的眨眼:“我什么?失手摔碎东西你也管,又不是你家的。”

何云一没搭理他,再次念动口诀,穿过墙体,没了踪影。

霍柯目瞪口呆,忙开门出去,推开隔壁房间的门:“人呢?两个道士去哪里了?”

房间里有伎女在陪客,吓得连声惊叫,待认出是霍家少爷,回道:“不知您什么意思,没看到有什么道士。”

霍柯失望的回到屋内:“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

王瑞虽然也震惊,但既然跟那道士结下梁子了,当然不能赞赏他们,故意不屑一顾:“你看桌上的金锭变成什么了?定身法、穿墙术、障眼法,小法术而已。”

霍柯转身一看,刚才堆满一桌的金锭,这会全变成了灰扑扑的鹅卵石,若是被这些东西迷住眼,蕊云就被人骗色了。

蕊云刚才跟着看那两个道士,这会回过头来发现桌上都是石头,而从桌上的镜子中看到自己脸蛋上的黑点没被擦掉,转身进了屏风内。

在屏风内的洗脸盆中沾了水,对着镜子擦拭脸蛋,这一擦不要紧,那老道士留下的指印更加黑了。

怎么擦不掉,她不甘心的蘸水继续擦,却见那黑点愈发黑了,还有扩大的趋势。

这时候听到王瑞和霍柯在屏风外道:“蕊云姑娘,我们告辞了,你休息罢。”

她抑制住恐惧:“……公子慢走。”

怎么办?怎么办?金锭子变回了鹅卵石,障眼法应该失效了的,为什么自己脸上的黑点却没消失?

如果一直擦不掉,她是不是就此毁容了?

从玉满楼出来,王瑞刚才报复了何云一,心情不错,当即做东回请霍柯,选了城中最大的酒楼,推杯换盏,借着酒性还做了几首歪诗。

王瑞拍着肩膀安慰霍柯:“天涯何处无芳草,人家既然不喜欢你,你俩便没有缘分,不如放手去采摘别的花儿吧。”

霍柯经过刚才被戳中痛点,这会对蕊云的迷恋也淡了点,仰脖喝了一口酒:“王兄说得对,叫那娘们去耍罢,我不奉陪了!”

两人尽兴而归,各自回了家。

王瑞喝的醉醺醺回家,倒头就睡,等醒来的时候,才知道放纵是有代价的,头疼的厉害,稍微一动,仿佛就要裂开一样。

于是一整天没出门,在家被丫鬟伺候着调养。

转天他休息的差不多了,恢复生龙活虎的,刚准备出去浪一番,就听丫鬟跟他禀告说:“瓒爷回来了。”

“你去传话,叫他赶紧去我的书斋办正事,他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