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沫举着平板正看得专心,宿舍门被大力撞开,童欢和魏时芳前后脚回来,两人忘记带伞,浑身衣服鞋子湿透,一进门,童欢就大声嚷嚷。
“沫沫!我们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
魏时芳也面露不悦:“沫沫,你没看见我们微信啊?短信我也给你发了。”
晚上大雨,她在图书馆自习,童欢在动漫社,沈沫开车从教室回来正好顺道,两人商量过后发微信嘱咐沈沫路过时捎上她们,结果等了一个多钟头也不见回复,她们冒雨淌着水回来的。
沈沫放下平板,扭过头一脸吃惊状:“是吗?我回来就洗澡去啦,找我什么事?”
微信她有看到,故意没回。
今天下雨接一趟室友情有可原,明天室友生病送一趟医院也情有可原,后天室友回家去送趟火车站更是理所当然,沈沫不想惯她们毛病,以前没车时候她也照样淋雨淌水。
“算啦算啦!现在跟你说也没用!”魏时芳不耐烦,匆忙脱掉湿衣服抢先一步进卫生间去洗澡。
欠你的啊?沈沫翻个白眼,回过头继续看平板。
熄灯后夜谈,魏时芳又开始痛斥未来公婆。
“他家不同意房子加名,也不同意我婚后用自己工资照顾娘家,我弟弟上学都不能管!谁没有父母亲人姐妹兄弟?怎么只想着自己合适不管别人呢?太自私!”
“是啊,你的父母也是父母,凭什么只能孝顺他父母不能孝顺你父母呢?”童欢跟着愤慨。
沈沫安静听着没搭茬,她觉得童欢最近怪怪的,不知道哪来的一肚子怨气,每晚熄灯后都和魏时芳对着抱怨,两人越来越同化。亲兄弟明算账,先把钱算清楚,剩下才是纯粹亲情,明明数学成绩都不错的两个人,整天一笔糊涂账翻来覆去捣鼓,沈沫半句都不想搭理。
魏时芳继续吐槽:“我将来毕业工作,工资不会比陈光伟低!我自己的钱凭什么我自己不能支配?”
“就是啊!你自己的工资怎么花凭什么他们要管?你又不靠他们家养,自己挣钱经济独立,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童欢励志。
沈沫无声笑,不是能挣钱就算经济独立,身无恒产一身负债,距离净资产还相差很远,如果父母对子女的期待是无限责任,想申请破产都不行,这辈子都别想逃脱。
“我爹娘就是想让我弟弟也考出来,上大学找工作成家立业,他们把我供出来,我供弟弟上学不应该么?”魏时芳悲痛。
“应该啊!上学是正经事,将来你们都有好工作,可以一起孝顺父母。”童欢赞同,这个账算得没错。
沈沫点头,账算的没错,前提是别结婚,一旦牵扯三角债,越算就越扯不清。
魏时芳为她的父母和弟弟争取利益,陈光伟的姐姐也为了父母和弟弟甘愿奉献。大把的女生和这些姐姐们一样,继承不到任何家庭资产,却背负家庭无限债务,生存资源注定要和男性争夺。赤手空拳在父权夫权下谋求的独立,中国特色主义的女权也就由此诞生,没机会砍掉自己腿上的枷锁,只能砍掉男人们的脑袋。
沈沫没兴趣参与她们对女性权利的讨论,自从高蕾蕾搬出去后,宿舍越来越无聊,她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新房子早点装修好,搬过去请好姐妹温居。
戴上耳机,轻松音乐美好梦境,沈沫踏实入睡。
五一节前夕,沈沫收到银座商厦品牌的邀请函,vvip贵宾可以携带一名朋友,参加马拉西亚的新品发布会,机票食宿全包。
看秀?沈沫兴奋,虽然不是巴黎,马拉西亚也不错,她的护照至今还没盖过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