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樽道:“看不出来谢老师你还上过学,写完作业还有时间学艺吗……”
谢灵涯黑线道:“我还准备考研呢,吓不吓人。”
贺樽:“……”
……
贺樽按了门铃后,一名中年美妇来开门,贺樽叫她婶婶。
贺婶婶一边侧身让他们进来,一边打量谢灵涯,脸上有点怀疑,似乎没想到贺樽带来的人这么年轻。而且长相还很好,要说是演员她都会信。
她也是无神论者,因为噩梦的事现在半信半疑,仍然存在会不会是江湖骗子的招数的念头。
贺樽介绍道:“这就是抱阳观的谢老师!”
贺婶婶客气地道:“久仰。”
其实大家都知道她可能听都没听说过抱阳观,抱阳观实在是太小太冷清了,即使处在繁华地带,也没什么人知晓。
贺樽看看屋里没有其他人了,问道:“叔叔呢?”
“接了个电话出去了,等等吧。”贺婶婶请他们坐下,倒了茶来,又给丈夫发短信。
贺樽看出婶婶神色间的怀疑,想证明一下他请来的确实是高人啊,赶紧创造机会:“谢老师,我婶婶说过觉得这儿白天也阴嗖嗖的,你有没有什么立刻见效的方法?”
贺婶婶呵呵一笑,隐隐也有点期待。
谢灵涯从善如流,手捏灵官诀,不过他刚把中指竖起来,贺婶婶已经脸色一变,“你……”
这道题我会做!
贺樽一看,立刻抢答:“我来说!虽然看起来很像,但这其实是道教的灵官诀,又驱邪避恶的作用!”
贺婶婶:“……”
谢灵涯看到贺婶婶还是半信半疑的样子,心里默念祖师大神你可要给点力,索性直接左手捏灵官诀,上感王灵官,右手握了一下贺婶婶的手腕。
谢灵涯虽然没从事过这一行,但也知道不能让主人家觉得他是骗人的。
贺婶婶只觉得谢灵涯一握着自己的手腕,萦绕在身上淡淡的阴凉气息立即抽离身体,连日来莫名疲倦的感觉也消失了,好像被暖阳照着一般。
“这……”贺婶婶一脸惊讶,甚至有些惊恐,因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可以看到谢灵涯只是单纯地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这可能用科学解释吗?她有没有疏忽哪里?
贺婶婶还没想明白呢,大门处传来响动。
……
“王总请,施道长请。”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贺樽立刻回头,“叔叔?”
跟贺叔叔一起进来的,还有两名男子,一个清瘦儒雅的中年男人,另一个则是相貌俊美的年轻男子,细一看竟然是谢灵涯在太和观见过的红衣道士施长悬。
施长悬今天也没穿道袍,背了个包,因为这副打扮多了几丝烟火气——然而当他一抬眼,清凌凌的目光在室内扫了一圈时,又更加淡漠出尘了。
他的眼神落在谢灵涯身上,顿了两秒才挪开。
谢灵涯又惊又喜,惊的是怎么又找了个道士来,喜的是这道士是施长悬,他的头号观察人选。
贺叔叔脸上有点尴尬,解释道:“这是我朋友王总,听说我这里的事情,特意邀请了省城的施道长来……是我疏忽了,没有沟通好时间。”
贺樽脸色顿时有些难看。
那个王总看了看谢灵涯,带着笑意道:“这就是贺总的侄子和他朋友啊,怎么这年头你们这行都年轻帅气。不过一事不烦二主,施道长可是正一道的年轻俊彦,我本来想去太和观请陈观主,谁知有幸遇到施道长,这次能请到都是因为他过来参加太和观主办的祈雨法会,不然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你们看,这不前两天就下雨了。”
王总一脸骄傲,吹捧了施长悬一番,对自己能请到他也与有荣焉的样子。
贺叔叔则很为难,王总虽然是一片好心,但却自作主张直接把人带来了,搞得他措手不及。他平时生意上多有仰仗王总,所以不好意思说什么。
贺婶婶也是有点呆了,一个是刚才摸摸手就让她神清气爽的谢老师,另一个据说前两天的雨是他求来的……前者还好说,后者会不会太夸张了??
贺樽不开心地道:“那也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现场气氛顿时更加尴尬了。
谢灵涯是挺想赚这个钱,但是他看到施长悬后,更想了解一下对方,于是反而态度很好地说道:“来都来了,那就大家一起看看呗,施道长不介意吧?”
听在王总他们耳里,这不就是各凭本事竞争的意思,他也不禁看向施道长。
施长悬淡淡道:“随便。”
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当然是两位都留下。
……
众人都落座在客厅,贺叔叔把自己的遭遇从头讲来,“我们搬到这里大约两个月了,其实一入住,就觉得有点阴凉,但这里靠山嘛,觉得还挺凉快呢。但是从上周开始,我们一家五口,就每天做噩梦。
“这梦没什么规律,都是些过去的事,但就是特别真实,醒都醒不来。我早上醒来,都觉得胸闷得很,一身都是虚汗啊。我们找了物业,也做了些身体检查,包括周围环境的调查、检测,好像都没什么问题。
“我父母年迈,这几天我请他们住到酒店去了,儿子在学校,周末也不回来住了。唉,我本来都打算换房了,又听说也许还能解决。这才请各位……就是看看从另一个角度,我们这里有什么问题?”
王总平时笃信风水,立刻道:“施道长,会不会是风水问题?你看他们后面靠山,山阴着呢。”
谢灵涯下意识在心中想,不可能吧,但是他了解也不多,没有十足的把握开口。
这时施长悬也说出谢灵涯心中所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