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就随口问的,怎么连养的鸡都干过大事啊?!
这时候海观潮和方辙搬着东西路过,跟谢灵涯抬了抬下巴以打招呼。
郭星道:“这两位……”
谢灵涯:“左边那位是《鲁班书》传人,右边那个是对面诊所的医生……”
郭星刚要松口气,他总算没个个点到牛逼的人。
谢灵涯续道:“也是我舅舅拜的先生,按辈分我们叫师爷。”
郭星:“……”
郭星吐槽道:“我不敢乱指了,鸡都那么有身份,我还是……”他左右看了一下,摸了下谢灵涯肩上的娃娃,行就探讨这个吧,“这娃娃的娃衣哪儿买的?”
谢灵涯:“大学城那边的店里。”
郭星凑近了点看,“做得挺细致……”
这时柳灵童正好说:“不是娃娃,是柳灵童。”
“哎哟卧槽!”郭星一下退了几步,差点儿摔了个屁墩儿,大白天吓出一身冷汗,猛然喘了几口气,惊惧地看着谢灵涯,眼神要疯了。
为什么这娃娃会说话啊?太可怕了吧!
托福这些年来的鬼片,一提到娃娃说话,郭星就自动联想到了无数恐怖桥段。
“这个你没感觉出来是有生命的?”谢灵涯把他给拉了起来,“柳灵童是一种柳人预报术,以前从别人手里抢……抢救下来的。”
他把柳灵童的来历也稍微介绍了一下。
“您太有生活了。”郭星彻底佩服了。
“谢老师!手机响了!”张道霆从综合小楼的二楼冒出头来,喊了一嗓子。
谢灵涯的手机放在上头充电,闻言应了一声,让张道霆先帮自己接了,他马上上来。
郭星也跟在后头,上去坐一坐。
“喂?班长?”谢灵涯接了电话打招呼,他喊的班长是大学时班上的班长,当时班上女多男少,班长和他玩得还不错。只是毕业后班长工作了,谢灵涯一边准备考研一边在抱阳观经营,来往得也就少了,但网络上还是会聊聊。
班长叫闻靖,说道:“老谢,我那个……要结婚了,通知你来参加婚礼啊。”
谢灵涯知道闻靖有个家里介绍的女朋友,人也比较老实,交往一段时间后迈入婚姻殿堂也不奇怪,连忙恭喜了一番,“行啊,那我肯定要去的!”
他问了一下闻靖还要请哪些同学之后,听到闻靖吞吞吐吐地道:“老谢,你觉得……我结婚这个日期怎么样?”
谢灵涯一愣,“什么怎么样?你结婚日期问我啊?”
闻靖:“哎呀!你现在不是在道观么!”
谢灵涯笑了,“我差点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让我给你看看吉不吉利吗?”
闻靖吞吞吐吐地道:“……算是吧。”
“单这么看,不好不坏吧。得结合你们两口子的八字,才能看得更准,而且我对这个研究也不深,我师兄深谙丛辰择日,你说了我让他帮你们看看。”谢灵涯说罢又道,“等等,可是结婚日期不是应该早就定下来,要看也得先请人看吗?否则要改岂不是很麻烦,你认真的还是心血来潮啊。”
闻靖丧丧地道:“你知道我对这些一窍不通的,婚期是我老婆定的,然后他爸妈和我爸妈都有些反对,认为要找人算日子。我老婆就觉得这个日子方便,大家都有空,而且酒店预订很难。然后前两天,几个老人说,他们还是去找人算了一下,说定的这个婚期不吉利,叫我们换了。我老婆当然不愿意,他们就拉着我说……这不,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不吉利,还是那什么大师吓唬我们?”
别人他不信,但老同学他是信得过。
“我要说不吉利,你能说服嫂子换了时间吗?”谢灵涯含笑道。
闻靖一窒,“还真不一定闹得过……”
“哈哈,我先给你看看吧。”谢灵涯把生辰八字记了下来,约好回头给他打电话。
郭星看着那八字,说道:“你们要学的可真多。”
谢灵涯也感慨道:“可不是么,多亏我聪明。”
郭星:“……”
谢灵涯把施长悬给喊了上来,拿八字和婚期给他看。
这时,商陆神细声说:“时犯神煞。”
柳灵童也接了一句:“新人披麻。”
施长悬和谢灵涯也一人一句,复述出来。
郭星还以为是他们俩说的,谢灵涯听出来这是对应的两句,“哎哟嘿,还会合作联句了啊!”
商陆神大气地道:“团结就是力量。”
时犯神煞,新人披麻。
施长悬捏着那张写了八字和婚期的纸,说道:“这婚期犯了披麻煞,加之耳报神也有预言,如果硬要在这一天举办婚礼,恐怕不太平。”
有个词叫披麻戴孝,凡长辈去世,子孙身披麻布,头上戴白。披麻这个词,就透着一股丧气。披麻是主孝丧之事,婚期犯了批麻煞,加上八字组合得也不好,有多不吉利可想而知。
“华夏民间向来不欢迎婚礼上穿着白色出现,因为这是不吉之兆,而且,披麻煞也是如此打扮。”施长悬心知谢灵涯想让郭星接触这些东西,便有意讲解了一下。
“披麻煞专在婚礼上出现,人形,披发,着麻衣,驱之不去。有的地方别称为喜神,与传统寓意上的喜神不一样,而是对披麻煞的别称,也是意指它们被婚礼的喜气所吸引。”
这就好像人们管黄鼠狼叫黄大仙一样,属于一种带着敬畏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