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踏出教堂之时,天边泛着些许鱼肚白。
自树影间隙跃进的熹微晨光亲吻在少年昳丽的面容之上,霜色的睫羽投下浓厚阴影,只在少年鼻尖处流连不舍的留下一点碎若星芒的亮光。
那半明半暗的侧脸是山水画中一气呵成的线条,干净利落,美如画中之人。
他的手机“嘀”了一声。
修长的指骨点开屏幕,有两条短信传来,其中一条是二十分钟前发来——那时他正处于地底深处,那一座黑暗的刑场里。
为了防止衔尾蛇位置泄露,所有的通信设备在进入地下的那一刻都会被遍布各处的反追踪装置攻击而导致失灵。
狐狸看向短信的内容。
“我能给你打电话吗——外面有枪响,我是芙蕾。”
另一条则是刚刚。
像是才反应过来狐狸不知道她的名字,芙蕾又补充了一条。
“我有点害怕,我是…你带回家的女孩。”
带回家的女孩,如果那里称之为家的话。
这个形容让少年心情变得愉悦,他情不自禁地笑着,拨下这个号码。
接通的一瞬间又狐狸愣住,他好似忘记了,她不会开口说话,声畔传来少女又轻又细的呼吸声,像一片轻盈的羽毛,在他耳边飘飞轻挠。
“芙蕾?”他叫她的名字,温柔轻缓的声音轻润如山涧之玉,好听得要命。
尽管她不会言语,他仍就期待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