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说你答应!”
“不说我要把你嘴巴撕裂!”
“说啊!!”尾音沙哑的不成样子,严成周目疵欲裂,黎语被掰的嘴巴火辣辣的痛,却始终不松口。
他感到害怕的就是这个模样的严成周,残暴的犹如恶鬼,正常人都会害怕这样容易失控的人。不过总比上辈子差点被强0暴好吧,黎语苦中作乐的想。
直到,一滴滚烫的水滴滴到脸上。
黎语惊骇的睁开眼。
严成周,居然哭了。
那双眼犹如充血般,抹不开的痛苦。
那是个再痛再难过也从不流泪的男人。
原本对这个人突如其来的暴力感到反感和恐惧的心,裂开了一个口子,有些什么淡淡的绵长的痛渗入里面。
掰不开黎语的嘴,严成周的理智频临爆发,扬起拳头似乎就要打下去。
他的拳头力道有多恐怖黎语是亲眼见过的。
反抗也是没用的,黎语闭上眼,几乎能感到拳头袭来的劲风。
但过了良久也没动静,那些拳头半路转了方向,打向黎语头边的座椅上,那巨大的震动很生硬足见严成周内心的挣扎。
“啊——”严成周嗓音里充满绝望的低吼。
拳如雨下,只打向座椅,却始终没有伤害到黎语,但那股无处不在的拳风让黎语无法动弹。
瞬间,好像有什么生理性的酸楚几乎要击垮黎语的坚持。
别哭,他无声的说着,像是听到严成周内心的荒芜,险些就要松口。
冷静,黎语你难道还想再被他无时无刻控制在范围里吗?
不能答应,黎语尝到了血腥味,是他咬破自己舌头的味道,唇抖得像落叶却始终咬牙不愿答应。
他也只有他自己,他不能为了严成周再丧失自我。
严成周,不是你不够好,是我们不合适!
你需要的是一个完全能容纳你的人,但不是我。
在发泄了几时通,连座椅上的皮质都要被他打穿,严成周才忽然停下,脸色比刚才更青,像是非常不舒服。
他好像极为寒冷般抖了下。
猝不及防,就朝着黎语倒下去。
那唇恰恰擦过黎语的唇角,黎语心一跳,唇这种地方太过敏感,黎语本身有情感上的洁癖,也可以说他是个非常传统的华夏男人。不然也不会上辈子连碰都没碰过温雅,他觉得很多事情要放到结婚那时候做。
但对方已经沉陷半昏迷的状态倒在自己身边,好冰!
像是抱着一个冰块,难怪他会颤抖。
“严成周,严成周!?”
*
几日前。
【七爷,也是在乎你的。】
小鬼你或许说的对,这么多年,老头子不是完全不把我当回事。
想到七爷那句飘远却不容错辨的声音,“夜露重,给他加条毯子”的话(112章),严成周觉得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严成周只觉得心里从没那么偎贴过,暖暖的涨涨的,那是父亲真的关心自己的信号。
但一个人在沙漠里走了许久,什么想法都已经扎根,要改变想法不是一朝一夕,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现在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绷得太紧了,他小心翼翼的想要休整这根弦的弧度,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格外敏感的时候。
严成周宛若一只害怕受伤却想稍稍改变自己的刺猬,把那件都是刺的外壳拉开了一点,露出柔软的内部,只是探出了自己的触角,这时候任何一点打击都会无限放大。
他有些许幸福的感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严成周并没有在的士里醒来。
他毫无预兆的半昏迷,中途隐约记得呕吐了几次,直到胃里的东西都掏空了,嘴里全是胃酸和还想继续吐的感觉。只能迷糊的记得似乎有人扶着自己,被带到全是消毒水的医院。
几次模糊醒来,隐约看到顺叔的脸,老头子呢?为什么不在。
后来他好像听到顺叔打电话的声音,似乎听到了什么严成语…,找到……的词。
这些词语他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组合不起来,心却如置冰窖,连灵魂都冻僵。
他又抵不过难受和胃里翻搅睡过去。
等彻底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半夜了,他躺在病床上,嘴里干涩喉咙冒火,全是苦味和酸味,是呕吐后的反应。
严成周眼神有点呆滞,病房里什么人都没有。
他空洞的看着天花板,能猜到,老头子现在没空来看自己。
呵呵,严成周,不是早就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