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忙应声,“是,侯夫人。”小心地接过纸包,立即拔腿就往内室而去。
那俩通房这会儿却是惴惴不安,不知道接下来会出什么事?
林璃却是恨恨地看着丰陈氏,“这就是你找的‘好’姑娘?”
丰陈氏的脸色羞愧得涨红,面对林璃的指责,一句话也不敢辩驳,只能狠狠地剜了那俩通房一眼,都是她看走眼了,给儿子招来这样的祸害。
丰家大嫂和二嫂眼里有着庆幸,好在这婆母没将人安置在她们的房里,要不然这会儿哭的就是她们。虽然她们丈夫也有房里人,但是却没有一人敢做出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突然,内室的帘子一掀,张太医神情严肃地拿着那纸包走出来,看向林珑道:“这是哪来的?”
林珑看他的神色知道事情有异,忙起身道:“是从她们身上得来的,这药莫非有问题?”
这话一落地,包括林璃在内的丰家女眷忙看向张太医,就连跟着出来的丰老爷也一脸的凝重。
“这是宫廷秘药,一向不对外流传,只有太医署有药方。”张太医郑重道。其实这样的药,他一个月都会配上几副,所以一拿到手,立即就认得出来,所以知道了这根源,对于治疗丰硕的病症,他有了很大的把握。
丰家之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们丰家在这京城里相当不起眼,区区五品官,在街上一砸兴许都能砸出一个来,更是与宫里的御医没有交情,从哪儿能弄到这样的宫廷秘药来?
不用林珑出声,丰老爷立即严肃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俩通房,喝问,“这药从哪儿来的?还不给我老实说来。”
一提到这是宫廷秘药,俩通房都傻眼了,她们没料到这药是这么大有来头,看到丰老爷震怒,她们忙把林琳招出来。“是姑娘屋里的那个林姑娘给的……”
一听说是林琳给的,丰老爷当即傻愣地站在那儿,这事怎么牵扯到他的新宠身上?
林珑却没有漏听这个什么林姑娘,立即质问,“这林姑娘是何人?”
丰老爷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做答。
丰陈氏看了眼丈夫,咬牙切齿地回答,“是我姑娘屋里的一个下人,对了,她自己说是侯夫人的堂姐。”说到底,这还是林家人做的孽,想到这里,她方才敢暗暗地挺直腰板。
林珑愕然,她的堂姐?这人不用猜也知道除了林琳不会有旁人,目光立即看向林璃,这人在丰府这么长时间,她怎么都没有跟她说?
林璃自己本身也愕然不已,她是真的不知晓林琳居然藏身在丰家,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等恶事,“如果早知道她在这儿,我还能容得下她?”
丰家大嫂这会儿也脸色发白,她是审问过这个林琳的,当时林琳没对她说真话,她想着这人应该也害不到自己头上,故而也就没有彻查,“都是我疏忽了,如果知道她是不怀好意进的府,我当初就会拿下她。”
林珑不想听这马后炮的话,厉声道,“把这林琳给我带过来回话,快点。”
“我亲自去押她过来。”林璃狠声道。一想到害得她到这进退维谷的局面之人就是林琳,她就恨不得拆她的皮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不待众人再说话,她已转身出了厅堂。
林珑沉吟片刻,立即看向脸色不豫的丰老爷,“为了防止她听到风声逃走,这府里前门后门你赶紧下道旨令命人严加看守,不许她出府。”
丰老爷这会儿哪里还顾得上这爱妾,忙点头称是,立即下令让人按林珑吩咐的去办。
果如林珑所料到的那样,林琳在听到林珑进府后,心绪就开始不宁,她是知道林珑与二房和解的消息,但没有想到林珑会这么为林琳出头,还纡尊降贵地到丰府来问责。
她不怕林璃,有丰老爷护着她,林璃动不了她,可林珑不同,这个堂妹可不会轻易放过她,一定会为林璃出口气,丰老爷不会为了她得罪林珑这身份显赫的襄阳侯夫人。
所以她拿话遣退丫鬟,把丰老爷赐给她的金银珠宝还有丰老爷书房里面值钱的东西都席卷一空,拿着这包袱准备跑路。
因为前后脚的原因,林璃带着人到丰老爷的书房时扑了个空。
结果听到下人来报,说是在后门拦下了林琳,她忙又带着人赶去后门,果然看到抱着包袱的林琳两手被架住。
仇人相见份外脸红,林璃怒火中烧地上前狠狠地扇了林琳一巴掌,“你个贱人,该死。”
林琳的嘴角流下一串鲜血,目光同样恶狠狠地瞪视林璃,“你凭什么甩我耳光?”
“我为什么不能甩你耳光?”林璃瞪视她,“这次你害了我们夫妻的事情,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林琳,我要你付出代价。”朝押着林琳的下人道,“把她押去处置。”
林琳挣扎着,可惜那两个粗壮的奴仆丝毫不松手,很快,她就被押到了三房的院落,与林珑这仇人面对面。
林珑上下打量着林琳,看这堂姐身上没有半年多前的落魄,肤色红润,人还稍稍胖了点,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必是养尊处优,目光瞟向丰家人,重点落在丰老爷的身上,以林琳这行事的风格能在丰家过得好必是有人撑腰,这人不可能是女眷,自然就是府里的男主人。
林珑洞悉的目光看得丰老爷头皮发麻,本来还有些心怜林琳的,这会儿哪里还敢表现出来?
林琳死活不肯跪下,她自认没有错,眼睛恶狠狠地剜着林珑看,就因为棋差一着,要不然今天坐在这儿颐指气使的人就会是她。
林璃上前狠狠地踢着林琳的腿窝子,林琳吃痛挣扎的时候,怀里抱着的大包裹跌落在地,散落了一地的金银珠宝,亮晃晃的看得人眼花。
丰陈氏第一个不淡定,她早就知道丈夫宠这个贱人,却不知道丈夫给了那么多值钱的首饰给这贱人,本来就恨林琳争宠,如今看到一地的金银珠宝,眼睛都气红了。
“贱人!”她上前狠狠地踹了林琳几脚,“居然想要卷铺盖走人,你想得美。”
丰老爷的脸色也不好看,林琳的一张巧嘴时常哄得他分不清东南西北,哪里知道这女人不过是口甜舌滑,现在还想着拿钱走人?一想到自己被这女人利用了,他对林琳没有了半分怜惜,竟是恨不得她死了这心里才舒服。
林琳知道大势已去,却仍旧不服输地瞪着丰陈氏,冷笑地嘲讽道:“老太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张黄脸,你留不住男人在你的床上,那是你没本事,赖得了谁?我比你青春年少,自然占尽好处……”
“住口,你个贱人。”丰陈氏甩了林琳一巴掌,刻意用尖尖的指甲划破林琳那张让她嫉恨不已的年轻脸蛋,“我让你嚣张,没有了这张脸,还有哪个男人看你半眼……”
林琳感觉到脸上生疼,知道自己破了相,立即恶狠狠地瞪着丰陈氏狠骂了一串,什么难听的脏话都说得出口,气得丰陈氏胸口疼痛不已,若非俩儿媳扶住,她险些站不住。
“住口。”丰老爷脸面挂不住地大喝一声,他是不再喜欢正妻,可也容不得一个贱人指着妻子骂。
林琳闻言,朝丰老爷嘲笑地狠吐了一口唾沫,“死老头,你以为我真的喜欢你啊?你现在干那事都有心无力,我从来没有爽过,你可知道?还自以为神勇无比,我呸!”
她是故意当众奚落丰老爷的,其实这个丰老爷宝刀未老,只可惜事情败露后她逃不脱了,还不如过过嘴瘾也好。
丰老爷的一张老脸从来没有像今天丢得这么彻底,还让那么多人听去他的秘事,涨红着脸的他想要发作却又顾忌着林珑,只能死忍着站在那儿。
丰陈氏看到丈夫脸面尽失,心里说不出来的爽快,他老嫌她,这会儿好了,年轻姑娘也嫌他。不过她很快就转头看向林珑,“侯夫人,这是你林家的女儿,却在我们丰府做乱,你怎么说?”
摆明了就是要转移目标,推卸自己在这件事中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