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节(1 / 2)

这些话,显然马三红和顾秀云都听到了。

马三红是顿时来气了:“说啥呢?你说啥呢?什么叫搞破鞋?我闺女啥时候稀罕一个瘸子了?”

那几个妇女被马三红这么一质问,也是吓了一跳,毕竟心虚。

不过很快,大家气势就上来了,其中一个更是嗤笑一声:“难道不是?别装了,我娘家就是和那瘸子一个村儿的,就是那个孙跃进呗!成绩才下来,人家孙跃进娘就放话了,说是自己儿子虽然腿不好,但是考上大学了,以后不缺好姑娘,说如果秀云能考上大学还好,考不上,别想缠着她儿子不放!人家要想找农村姑娘,好看的多得是,一找一大把!”

顾秀云听到这个,心痛交加,泪如雨下。

孙跃进的娘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一口一个好闺女,说你就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还拿出来一个什么戒子,说是祖传的,要传给媳妇的,就那么直接给她了。

没想到,竟然现在这么说?!

顾秀云想起孙跃进那逃避的态度,一时手都在发抖。

马三红当然不服气:“我闺女考得挺好,考得特别好,这是成绩弄错了,我正打算带着她去找!至于那个瘸子,我可从来没看在眼里,管他考得怎么样,一个瘸子,谁稀罕!”

然而她这么说的时候,顾秀云站在那里,脸色惨白惨白的,低头捧着那戒子,眼泪啪啪啪地落。

旁边的见这情景,都面面相觑,之后心照不宣地笑了。

“哟,不稀罕人家瘸子啊?那你闺女手里拿的那是啥?那不是戒子吗?是哪个男人给的?”

马三红回头一看,气得简直是要命,有这样不争气的闺女吗?

她一回身,当场给了顾秀云一巴掌:“把那个戒子扔了,不要他的这臭玩意儿!”

顾秀云被打了这么一巴掌,戒子掉地上了,她心疼得要命,赶紧低头去捡,等到捡起来了,也顾不上自己脸上被打出一道红印子,哭着说:“他才不会辜负我,才不会辜负我,他娘说这戒子是他家传家宝,给我了,我就是他家媳妇!不行,我要去找他,我得去问问,他到底是个啥意思!”

说着,也不管她娘,撒腿竟然直接就跑了。

周围的人,自然是都看傻眼了。

这姑娘真是不要脸了,拔腿就往人家男人家里跑?人家男人放话不要她,她还死死巴着不放?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由啧啧啧,这下子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马三红站在那里,简直是无法相信,她闺女怎么这么不听话!

当场气得自行车车把握不住了,车子哐当一声倒在那里,吓跑了旁边捉虫觅食的鸡,那鸡咕咕叫着跑了老远。

尘土飞扬,翘起的一头车轮子空空地转着,蹭起来一片灰尘。

所有的人都闪着兴奋的光,同情又幸灾乐祸地看着马三红。

马三红颓然地站在那里,过了半响,才跺了跺脚,撕心裂肺地喊:“这个闺女,以后不要了,随便她怎么着!不要了!”

第106章

回家后, 廖金月听说了顾清溪的成绩,自然是高兴得不行了,从录取通知书, 到如今高考考了这么好的分数,顾清溪这是接二连三传喜讯!

廖金月喜得大热天在家待不住,拿着老蒲扇出门,去街道上逛了一圈,把顾清溪考试分数好的事儿到处显摆了一遍,收获了一群羡慕的赞叹声。

至于录取通知书的事, 廖金月也直接说了:“我们已经补办了, 考成啥样都能上大学,现在考好了,也没什么要紧,其实我们根本不在意这个。”

嘴上说不在意, 当然心里都乐开了花。

乡间人就喜欢说三道四,顾清溪这边的喜讯传来, 大家难免比较下这堂姐妹, 一个嫁了好女婿, 有钱又能干,考了高分,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另一个被一个瘸子嫌弃成了破鞋, 没考好, 眼看着大学也上不成,复读两年还是庄稼人, 这么一对比, 那真是一个要多风光有多风光, 一个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又因为顾秀云那里到底是姑娘家上杆子想嫁瘸子,今天白天那个事大家都传开了,一个个都笑话起来,暗地里嘲讽,又到处说以后可千万注意着点,自己认识的不能娶这个姑娘。

一时顾秀云这名声,在周围几个村子传开了,落得一个稀烂。

对此,廖金月感慨:“你说这秀云也真是傻,何必呢,就算想男人,你私底下说呗,非大庭广众在那里说,弄得四邻八舍都知道!”

幸亏自家女儿已经嫁了好女婿,不然是堂姐妹,还真怕被连累名声呢!

顾清溪也没想到顾秀云对孙跃进竟然这么痴情,而孙跃进的无情,也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不过这种旁人的事,她也就是看看罢了。

她如今想着的还是自己的事,已经和家里人商量过,到时候开学后,萧胜天陪着去,将她安顿下来,等过一两年,萧胜天便开始琢磨着在首都开公司的事,两个人团聚,顾家人听了,自然是再也没有不满意的。

不过去学校报道还要一个月,顾清溪这里该办的手续又办好了,别人还犯愁等通知书,她却不用愁,乐得自在,当晚便干脆住在村里,想着正好在家多陪陪父母。

谁知道这天晚上,刚躺下,顾清溪便觉得肚子有些泛疼。

翻来覆去的,小腹那里冰凉凉地胀痛。

萧胜天见她这样,自然是担心得很,围着她打转,急得不行:“该不会是今晚吃得不合适?”

毕竟是农村,没冰箱,吃的东西不够新鲜坏掉了也有可能。

顾清溪趴在那里,轻轻摇了摇头,这种疼,她大概明白,估计是要来月经了。

隐约记得前几年刚来的时候,她这样疼过,不过后来就没事了,没想到现在又疼起来了。

顾清溪低声说:“不是吧……”

萧胜天看她像被霜打了一样,耷拉着脑袋,连说话仿佛都没力气,自然是心疼。

一时凑过来,抚着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将那细软的发拢在一边,温声说:“那你先躺着,我这就去村东边,找村里的大夫帮你看看。”

说着,他人就要往外走。

顾清溪听了,赶紧喊道:“你可别去!”

萧胜天皱眉,不解:“你都疼成这样了,不找医生硬熬着?好歹让人家看一眼怎么回事,实在不行,咱今晚就去县里医院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