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第59章 六妹威武

翊哥与其他几人同去秦夫子处, 沿路听到周围小厮们窃窃私语,翊哥脸上一冷唤住其中一名小厮, 低呵道:“你过来?”

小厮以为犯了大错, 噗通一声跪下, 嘴中喃喃道:“奴才错了, 求大少爷开恩。”

“我还未问你们私底下谈论什么,你便这般惊慌失措。”

小厮跪在地上低着头,抖着身子道:“回大少爷,适才奴才们听到个笑话,这才聚众在一起……”

刘嘉睿最喜好凑热闹, 大手一挥推开翊哥,凑趣道:“笑话?我最喜欢听笑话, 说说……何事这般有意思?”

小厮眼神闪躲, 不知该不该说,站在睿哥身后的翊哥冷冷道:“速速道来。”

听到大少爷的吩咐,小厮吓得一哆嗦, 忙不迭开口:“奴才们听说六姑娘在学堂做了首诗。”

“六妹?”众人纷纷惊呼一声,神情各自不一。

翊哥更是满脸怒气训斥道:“背后竟敢撺掇主子们的闲话,谁给你们的熊心豹子胆?”若不是贵客在此, 他定一脚踹飞眼前这小厮。

刘嘉睿想到六妹妹精灵古怪的劲儿, 上前一步拍拍小厮的脑袋,玩味道:“我们与六妹妹分开不过两个时辰,她这又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

小厮唯唯诺诺的便把六姑娘在学堂上做的打油诗说了一遍,在小心翼翼抬头瞥着众少爷的脸色, 只见他们脸色五彩斑斓,慌张之下忙低下头。

刘嘉睿顿了顿,然后毫无形象的转身对翊哥哈哈大笑道:“有其兄必有其妹,六妹妹果然才思敏捷,威武不已。”

翊哥黑着脸,扑开他恨恨道:“你……”

这时宋天明摇着手中的折扇,风流倜傥开口:“果真绿肥红瘦有新词,画扇文窗遣兴时!”

曹霁光眸光流转,赞叹道:“甚哉!妙哉!六妹妹这首打油诗做的甚好,押韵又有意境,让人浮想联翩。”

唯有魏廷茂片刻未语,始终低着头,心神飘向远处。

府中其他少爷纷纷憋红着脸,翊哥更是脸色铁青,缓了半天咬牙切齿吐出二字:“六妹……”

到得秦夫子处,翊哥对夫子揖礼歉意道:“来的路上,学生已听闻六妹妹扰乱您课堂之荒唐事,还妄夫子莫要生气,六妹……年纪尚小有些顽劣不堪,言行举止尚有待管束,待学生秉明母亲后定严加管束于她,”见夫子脸色如常,舒了口气又道:“还妄您莫要同她置气,日后学生定督促她上进好学。”

秦夫子挥了挥手,笑道:“无妨,无妨。”

“夫子……”

“六姑娘人小胆大,只是性子颇有些顽劣,老夫又怎能同她计较,再说她已给我赔礼认错,并誓其道:日后再不无视尊长,无视规矩,定勤奋向学。”

翊哥脸色微缓,心道:还懂得亡羊补牢,也不是不可饶恕。

“尔等坐下吧,我们继续上午的论题……”

众人揖礼后,纷纷坐下。

上首,秦夫子滔滔不绝讲着为官之道,刘嘉睿瞥了眼方趁其不注意扯了扯魏廷茂的胳膊,耳语道:“看不出我这堂妹小小年纪,做的事每每惊人的很。”又一脸坏笑与他道:“原来你昨儿偶遇她,当时那般盘问你,你却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实情,怕甚?”莫不是有不可告人之事。

魏廷茂斜了他一眼,冷冷道:“怕你这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嘴。”

刘嘉睿摸了摸嘴唇,小声哼哼:“你懂什么!我娘从小就找人为我算过命,算命先生与我娘道:我整张脸唯有这嘴生得很是有福气,”说着嘴唇对他一撅,嗡嗡道:“这是仰月口,嘴巴犹如上弦月一般弯曲向上,两边略微向下走,嘴唇色泽红艳,我若从文能提笔安天下,从武能上马定乾坤,富贵着呢。”

旁边的宋天明低头小声道:“那算命的怕是个瞎子吧!”

“你怎么知道?”刘嘉睿惊呼。

坐在后面的翊哥实在忍不住,插嘴道:“二哥,你听不出他们再讽刺你?”

刘嘉睿嘴角上翘,故作玄虚的晃了晃手指:“如何不知,不过是他们眼气罢了,何必同他们计较。”

众人:……

秦夫子拍了拍案板,咳嗽一声:“肃静!”

众人忙敛了敛神色,聚精会神只听着夫子的言论,待得下面一片寂静,秦夫子这才满意的颔首继续刚才未完之语。

回去路上,三姐贴身丫鬟梅兰小声道:“姑娘,奴婢有事要说。”

“何事?”三姐脚步未听,不甚在意的道。

“奴婢说了,您万不可做出有失分寸的事。”

三姐顿了顿转身看她,眼睛一眯低声呵斥道:“不要以为有娘为你们撑腰,我便不能收拾你们,”果真见梅兰身子哆嗦了下,淡淡道:“还不快说。”

其实梅兰心中早已纠结万分,无论说不说姑娘知道后都会对她们发脾气,可若知情不报,姑娘惩罚她们的手段更为狠厉,这顿苦头怕是躲不过。

“今儿您陪同太太处置内务时,奴婢听说……听说府中四位贵客明日便要离开?”

三姐脸色一白,上前一步狠狠拽着她的胳膊,厉声道:“这消息你从何处听来的?”

梅兰忍着疼,小声道:“奴婢恰巧听到太太问王妈妈,贵客的东西可否收拾妥当?王妈妈低声说:都已安排妥当,后日未时便可出发。”

三姐大惊之下手一松,苦笑道:“他要走了。”想到那月白无瑕的面容,温文儒雅的气质,谈笑间风姿卓越的潇洒,心猛地抽痛下。

“姑娘,您怎么了?”

三姐脸色惨白,喃喃道:“我要去找他。”

梅兰一惊,就差跪在地上哀求她,想着周围人来人往忙道:“姑娘,便是您想去看望……我们也得回去好好筹谋一番,不是?”见姑娘不应,又道:“您想想二姑娘,至今还被禁足?”

“我是……”娘的嫡幼女,娘不会这般狠心对我,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