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婉气愤难当,恼怒道:“快走?”倘若这厮当真来府中走动,除了请安上课,她定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老实的待在院子里。
招娣忙不迭点头,跟随姑娘飞快离开。
大约半盏茶,主仆二人飞快的走了好长一段路,总算能歇会儿,刘湘婉转头看向招娣,只见其脸色绯红,不由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招娣眼睛四处看了看,咬了咬嘴唇,轻声道:“许是适才走的太快。”
刘湘婉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对,你在撒谎?”
招娣脸色越发涨红,到底没忍住,怒不可遏道:“姑娘,魏少爷的小厮太可恨?”
“他怎么你了?”
“他竟问奴婢多大年岁?有没有定亲?”
刘湘婉扶额:他们主仆果然是一丘之貉,豺狼虎豹,皆没安好心!
“你没揍他?”
招娣恨声道:“焉能不打?”神色一顿,丧气道:“没打过。”
刘湘婉想到魏廷茂会武艺,他的小厮应该也差不到哪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日后遇到那贼人躲远点。”既然打不过,唯有避开他。
招娣点了点头,心里不住的大骂,随即歪着头,眨了眨眼睛,怪异道:“姑娘,您脸怎么也这么红?”
刘湘婉脸色一僵,讪讪道:“许是阳光太晒?”
招娣抬头,看了看:“姑娘,今儿阴天。”
刘湘婉扯了扯嘴角,没好气道:“恼羞成怒总可以吧?”
招娣捂嘴偷笑:“姑娘也被魏少爷气到。”
刘湘婉咬牙切齿道:“那对主仆就没一个好东西。”当主子的惦记她,当小厮惦记她丫鬟,如此狼狈为奸的主仆,真是气煞她矣!
招娣嘴角的笑容一收,恨声道:“姑娘言之有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又飞快的错开,刘湘婉神色不自然,咳了咳:“咱们赶快回去吧,不然招银该着急了。”
招娣红着脸,忙不迭点头。
佳人已然离开,魏廷茂淡淡道:“去倒两杯茶。”
豆包恭敬的点了点头,躬身倒了两杯茶分别放在少爷及对面的空位上,随后立在少爷身后。
不一会儿,翊哥缓缓出现在他面前,淡笑道:“不知今日什么风将青墨兄吹来?”
“翊哥不是看见了吗?”
翊哥嘴角的笑容一敛,神色微冷:“你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放肆!”
魏廷茂淡笑道:“翊哥,其实我早知你躲在一旁。”自翊哥在这附近出现,魏廷茂便已知晓,不过不甚在意,此事本也不打算隐瞒他,翊哥乃谦谦君子,便是让他知晓也无所谓,说不得他知晓后,还能成为他的一大助力。
“你就不怕我告诉我爹?”
“崇山不是这样的人。”
“你此举莫不是打算,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魏廷茂淡笑道:“只因那人是你,若是旁人,我焉能告诉他心中所想。”
“莫要因你突如其来的心悦,让六妹腹背受敌。”此事一旦渲染开,第一个不能轻饶六妹之人,便是他娘。
“翊哥多虑了。”
“青墨,你最好现在就收手。”他与六妹,一个乃天上展翅翱翔的雄鹰,一个是后宅中默默无闻的庶女,二者焉能匹配,六妹性子柔和,他自是希望六妹能嫁给韩琛那般的寒门学子,一辈子恭着敬着她,不会让她受一丝委屈。
“我知你担心之事,你且放心,到得那时,想必你三妹早已出嫁,伯母也没了攀比之心。”
“你倒是什么都算计到了?”
“哪家主母能容得庶女比嫡女嫁的好,不过那只是妇人之见,无伤大雅,但崇山却不同,你是嫡长子,日后会继承刘家二房的一切,定以家族利益为先,善待庶出弟妹,是你作为嫡长子及振兴家族的必要,且你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们能有所成材,这样无论刘家二房还是镇国将军府,犹如虎添翼,再创昔日辉煌。”
“不错,内宅女子的眼界不过是期望庶出永远不要超过嫡出,但于我而言,振兴家业不能只靠一人,毕竟独木难支,家族若想振兴昌盛,唯有后辈皆成材。”
“崇山其实想说,盖高树靡阴,独木不林。”
“然也!”
魏廷茂淡笑道:“崇山之气魄,旁人不及矣!”
谁料,翊哥的脸色却越发冷漠:“青墨兄好口才,好计谋,竟让我倒持干戈,授人以柄。”
“崇山,你想多了。”
翊哥冷冷道:“你说了这般说,容不得我多想。”
魏廷茂淡淡道:“崇山,你又错了,你姐夫之事虽是你求我帮忙,但我可曾因此事要挟过你。”
“你虽未要挟我,但你却窥觑我幼妹,焉何不是让我授人以柄。”
闻言,魏廷茂收敛脸上的笑容,沉声道:“崇山,你未免将我想的太过龌龊不堪,我想求娶之人自会靠自身的谋略及真心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