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二姐冷笑道:“如论你心中作何打算,我绝不会跟你回苏州。”
齐耀文心中本就一团乱,如今还要应付夫人的无理取闹,不由脸色越发阴沉,冷冷道:“夫人,你是出嫁的女子,岳父岂能容你一直待在娘家,还是说你心底生了和离的念头。”
未料,二姐出其不意道:“知道我大姐吗?”
怎好端端提起大姨姐!
齐耀文皱眉:“为何提她?”
“我大姐虽是安国公府长子嫡孙的媳妇,如今却带着孩子们住在庄子上,为何这般,相公如此聪慧,想必一猜就透吧!”
“你……”
“相公,我不求其他,你可在京中为我买下一个院子,日后你来京中我们可住在一处,若你回苏州,无论你纳多少妾室通房,我皆不会过问,可好?”
“不可能!”
二姐苦笑道:“那你想让我如何,非要被你后院的女人害得终生不孕,还是没了性命,你方欣喜?”
齐耀文脸色白了白,怒声道:“你疯了吗?”怎能如此胡说八道!
“我不求其他,只想似大姐那般安静平和的过日子。”
“夫人,你不是嫡出,岳父岳母不会为你出头,而我也不似大姐夫那般的纨绔子弟,被人捉奸在场,百口莫辩。”
“相公,此次我跟随你来京,是抱着终生不再回去的念想,”二姐拿起丝帕擦拭眼角的泪水,淡淡道:“此事唯有两个解决的法子,其一,相公在京城置办产业,从此以后咱们在此安家,其二,咱们和离。”齐家是苏州首富,她没别的能耐,手上的银钱倒是攒了不少,若他二人和离,没了他,她的日子会过得更舒心自在。
“你竟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就不怕我告诉岳父。”
大姐垂着头,遮住眸光里的思绪,轻声道:“相公,午膳时祖父未曾出来,你还未看清眼前的形势吗?”如他所说,一旦齐家跟大皇子暗中勾结,那么刘家势必跟齐家断了联系,更无须说其他人。
“你在威胁我?”
二姐低叹:“相公,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留在京中,如果你在乎我,便会为了我留在京中置办产业,我们之间再无旁人,很快便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儿。”
“你……”成婚至今,除了死去妻子留下一个嫡女,至今他毫无所出,其中缘由,焉能不知,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嫁人后方知,女人无子才是她此生最大的悲哀,遂我不想……”二姐淡淡道:“相公,如何抉择且看你。”话音一落,抬脚离开。
见此,齐耀文飞快拽住她的胳膊,慌张道:“你要去哪?”
二姐脚步一顿,缓缓道:“我去园中散散步!”其实是想去见见爹爹,求他指条明路。
齐耀文上前一步堵在门口,沉声道:“不许去!”
“相公,你挡我一时,还能挡我一世,”二姐低叹一声,淡淡道:“即便你拦着我,爹爹也会唤我过去说话。”
齐耀文脸色一僵方侧开身子,轻声道:“夫人,莫要一时冲动说出追悔莫及之事。”
二姐神色一怔,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我知道。”
魏廷茂夫妇回府,府中奴仆看到他们神色慌里慌张,夫妇二人对视一眼,脸色不由发沉,回到院子,只见赵妈妈一脸凝重之色,见他们回来,眸光一亮,躬身福了福身,低声道:“姑爷,姑娘,老爷解了公主的禁足。”
此话一出,魏廷茂脸色骤变,阴翳道:“何时的事?”
“您离府不久后。”
很好!很好!
他爹打定主意,站在三公主那边!
刘湘婉握了握他的手,轻声道:“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日后该如何做?”
魏廷茂嗤笑:“如今他们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联合起来对付我?”
“相公可是畏惧了?”
“你再说一遍?”
刘湘婉眸光微转,轻声道:“既相公无甚可怕,咱们是不是该走一趟。”
“夫人的意思……”
“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们还是去一探究竟,方知他们的打算,不是吗?”
魏廷茂深吸一口气,低声道:“走吧!”
夫妇二人起身去往正房,只见他们一家五口其热融融的说着话,见他们进来,哲哥想起这两日内心的煎熬,讽刺道:“哎呦,这不是二哥吗?如今我娘解了禁足,想必你心中定然不是滋味……”
魏松冷着脸,低斥道:“闭嘴!”
“爹,难道儿子说的不对!”
魏廷茂冷笑道:“四弟,为兄此番过来却是为了恭贺母亲重获自由,”眸光看向他爹,暗讽道:“父亲,果然不出孩儿所料,您对母亲情深意切的很。”
哲哥瞪大了眼睛,怒声道:“你……”
三公主打断他的话,淡笑道:“青墨,本宫与你爹不过是置两日闲气,难不成他还能禁足本宫一辈子不成?”
“您所言极是!”他爹既做了这般决定,也将他心底那丝不忍彻底抹掉。
魏松轻声道:“青墨,以往是为父魔怔了,”长叹一声,苦笑道:“斯人已逝,为父又何必自寻苦恼。”
闻言,魏廷茂心中怒意翻腾,却强行按捺住心头的怒气,神色自若道:“父亲此言甚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