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忙点头:“姐夫,你家中的景致比我家的还好,可否带我们去逛园子。”
魏廷茂点了点他的鼻子,含笑道:“有何不可?”
“姐夫,我呢?我呢?”祉哥伸着脑袋,不住问。
“自然也带祉哥去!”
祉哥跺跺脚,指着他的鼻子,焦急道:“我呢?我呢?”
见此,魏廷茂忍俊不禁,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子:“这回可以了吧?”
祉哥伸手握住他的左手,咯咯道:“姐夫,我们走吧!”
宴哥拉着他的右手,催促道:“走吧!走吧!”
就这样,魏廷茂带他二人一同出去,漫步在自家的园子中,看着不远处时而打闹,时而窃窃私语小哥俩,他嘴角的笑容便没下去过,不久之后,他也会有自己的孩儿,他们也会如宴哥祉哥般,打打闹闹,嬉嬉笑笑,那才是属于他的至亲,属于他的家人。
待刘家女眷坐下后,大太太低叹道:“没想到你们跟公主闹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刘湘婉扯了扯手中的丝帕,低声道:“相公毕竟是庶子,母亲焉能让一个庶子的风华盖过她所生的嫡子。”
二太太忍不住道:“去年青墨求亲时不是说,你们成亲后便会搬出宁远将军府,怎……”
大太太瞪了她一眼,这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成亲后,未能搬出宁远将军府,自是有各中理由,且看今日这般情形,六丫头没少受三公主的磋磨,若因她之言,而心有不满对青墨生了怨恨之心,又该如何是好?
刘湘婉轻声道:“公爹身子抱恙,我们为人子嗣,焉能在此时离开。”
大太太拉着她的手,赞叹道:“还是六丫头明事理,懂分寸。”
闻言,二太太脸色铁青,大嫂真是!好人都让她做了,最后坏人反变成她,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让她过来。
可她怎不想想,三公主下的帖子,明言宴请刘家所有女眷,而不是独独宴请刘家二房的主母,刘湘婉的嫡母。
知母莫若女,大姐一眼便瞧出她娘脸色不虞,忙道:“大伯母,你们过来,公主那边……”
大太太淡笑道:“若不是青墨回府,我与你娘焉能脱身。”
二太太点了点头,附和道:“你们走后,公主没少敲打我们……”
此言一出,大太太又瞪了她一眼,这人……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不由捂嘴咳了咳,轻声道:“即便她是皇室的公主,金枝玉叶出身,可镇国将军府刘家的女儿不会随意被人污蔑及贬低。”
刘湘婉身子僵了僵,动容道:“大伯母……”
“六丫头不必担忧,你虽是魏家的媳妇,却也是刘家的姑娘,若你行事不端,言语无状,公主训斥你实属人之常情,但若无缘无故贬低你的教养,更甚至毁谤刘家的规矩,你且不必再忍,知道吗?”
刘湘婉神色郑重的点头:“知道了,大伯母。”
只见二太太一脸的嗤之以鼻,大姐对三姐使个眼神,三姐哭丧着脸对其摇头,她娘被大伯母多了所有光彩,焉能不生气,这般怒火中烧下,她可不敢在老虎鼻息上拔毛,以至于惹火烧身。
无计可施的大姐,唯有顶着头皮上,轻声道:“娘,公主可有说让您心下不虞之言。”
二太太冷哼:“我哪有资格跟公主说话,此话你该问你大伯母。”
得!一下子碰到她娘的逆鳞!
反而适得其反!
大姐又道:“娘,您和大伯母是刘家两房的主母,无论公主说您还是大伯母,贬低的还不是咱们刘家人。”
此话一出,二太太脸色稍缓,轻声道:“六丫头,日后你要事事听从公主之言,莫要忤逆她,不然……”没有好下场,虽与公主匆匆见过几面,却是感触颇深,三公主不是个好相与之人。
刘湘婉点了点头,淡笑道:“多谢母亲的告诫。”
半响后,二太太眸光看向垂头不语的二姐,冷冷道:“二丫头,你们齐家可是做了何惹三公主生气之事?”
二姐猛地抬头,轻声道:“母亲……”
大姐拽了拽她娘的袖子,打着圆场:“娘,男子在外打拼,内宅女子焉能置喙,再说是妹夫做生意,又不是二妹在外周旋,你问她,她焉能知道?”
二太太梗着脖子,怒声道:“他们可是夫妇,生意场上的事,耀文怎可能不告诉二丫头,除非她不是……”齐家人!话到嘴边,又让她咽了回去,倘若此话说出来,势必惹来大嫂的训斥,珍儿的不虞及众人的不满。
二姐脸上露出极为难看的笑容,苦涩道:“母亲,若女儿知道,又何必跟着相公一同上京……”
二太太阴沉着脸,训斥道:“放肆!无论我说甚,你总是要顶上那么一嘴,在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二姐低声道:“母亲,是女儿造次了,日后再不敢了。”
三姐咽了咽口水,瑟瑟道:“娘,咱们不说这些,今儿女儿初来宁远将军府,不如……不如……不如我们也去逛园子。”手不经意间碰了碰七妹。
七姐会意的点了点头,附和道:“一路行来,魏家府邸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致,母亲,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可好?”
八姐九姐早就坐的不耐烦,闻言,眼睛一亮,炯炯有神的看向母亲,大太太淡笑道:“既然你们都有此意,且去吧!”神色一顿,又道:“我就不跟你们凑热闹了。”
二太太冷冷道:“你们去吧,我陪你们大伯母呆在屋中。”
刘湘婉看向赵妈妈,轻声道:“妈妈,你带大姐她们去逛园子,欣赏府中的景致,我留在此处陪着母亲与大伯母,”转头看向五姐,柔声道:“姐姐还是别去了,如今你身子越发沉,还是多歇息为好。”
“便是妹妹不说,姐姐也是如此打算。”
一时间屋中唯剩她们四人,只听大太太轻声道:“六丫头,如今你是魏家人,公主想要磋磨你,有的是手段,伯母望你多加隐忍。”
“大伯母,侄女明白您的意思,婆婆毕竟是一府主母,相公的嫡母,焉能不恭敬她、不孝顺她。”
“后宅安稳,方能长盛不衰,”大太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声道:“青墨深受皇恩,自是不能出一丝纰漏,倘若你们言语无状惹怒公主,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上,这辈子你们也别想摘掉。”
“侄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