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意看到刘焕躲躲闪闪的眼神,笑容淡去,松开手说:“他在哪里?能否告知一下,我接他回去。”
刘焕挠挠头,指了指最里面的包间说:“他和朋友们在最里面的包间喝酒呢,不过现在可能有点麻烦。”
“出了什么事儿?”
“朱锦跟人玩骰子输了,说好输得喝五杯炸弹,他输了后,不想喝,对方生气了,不让他走,非让他喝完再走。”
时意看了一眼刘焕,没说什么,转身往最里面的包间走。
他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应对里面的人,但里面的是他姑姑的孩子,也是他的表弟,他不可能因为怕麻烦就和刘焕一样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离开。
大不了花点钱,把人带回去。
时意朝里面走,刘焕没跟上,摸摸鼻子,继续往酒吧门口走。
已经想好破财的时意推开了包间的门,果然看到朱锦东倒西歪的被人攥着手腕,朱锦还算有点良心的几个朋友则拉着朱锦另外一个胳膊。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帮他喝剩下的总行了吧?”
“他赌的就得他喝,你们有事情就先走,我们又不会把他吃了,总要把剩下的喝完不是?”看到朱锦醉的不省人事,拉着朱锦的人笑得呲牙咧嘴。
时意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
进来后,直接把房间的灯给换成了正常的色调,一群人唰唰唰扭头看向站在门口的时意。
为首的人被打断了好事,皱着眉头语气不善地看着时意说:“你谁啊。”想用气势先吓吓时意。
时意想的很开,最坏的打算也不说被对方打一顿,所以也没什么怕的,反正叫警察也很方便,外面就是警亭,闹大了,只有好处无坏处。
时意露出个笑容说:“我来接我表弟回家。”
“表弟?你表弟谁啊?”这人高声说完,环视朱锦的朋友。
朱锦的朋友也一脸茫然。
时意指了指他手里拉着的朱锦说:“他就是我表弟。”
为首那人瞬间觉得很扫兴的,阴阳怪气地说:“你说是就是啊?就算是又怎样,他答应跟我们玩骰子,输了喝桌子上的酒,现在只不过喝了三杯,还有两杯。”
时意沉吟一声,好脾气地说:“这样吧,我用钱买这两杯酒,夜深了,家里老人担心孩子,想孩子早点回去,多少钱,你开个价,我们也不耽搁你们继续玩,他醉醺醺的在这里,也没办法喝了,留着也是扫兴不是吗?”
“那就等着他能喝了再走!”似乎杠上了,就算时意表明是朱锦的表哥,他也不买账,他说完,他旁边的人还在起哄。
“就是,喝完了再走!急什么啊!谁急谁走呗!”
“你表弟在这里玩的挺开心啊。”
“哈哈哈哈,就是啊,说话要算数吧?”
虽然对方站着一个理字,但想干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是在胡搅蛮缠。
他们看时意斯斯文文,一看就不是个能扛事儿的主,根本不在意时意。
就在这时,胖虎领着人走到了门口,他站在时意的身后,看向为首那人。
那人看到胖虎,他是这里的常客,认识胖虎,也了解胖虎的背景,立即松开朱锦,身上那股无赖的气息立马不见,点头哈腰的拿出手里的烟,走过去递烟说:“虎哥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我声音太大,忘记关门,吵到其他人了?”
时意没管他们,看到朱锦被松开,立即走过去将倒在沙发上的人扶起来,有人想从时意手里抢人,时意将人推开:“别碰他——”眼神冷冷的。
胖虎虽然叫胖虎,但并不胖,人高马大,方头大脸,虎目浓眉,那人凑过去递烟,他一摆手,把那人的手推开,径直往里面走了两步,对扶着朱锦和想要拉朱锦的人对峙的时意。
他走过去,对时意微微点头说:“嫂子,怎么了?要帮忙吗?”
时意对胖虎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胖虎猛地走过来叫他嫂子,他愣住了,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
刚刚还对时意气势汹汹的人,手里的烟直接掉地上了,傻眼了。
什么?
这人是虎哥的嫂子?
操,真他妈是夜路走多了,遇到鬼了。
虎哥这种层次的平时就难得一见,虎哥的嫂子和大哥岂不是更牛逼?更不能得罪?
刚刚还没给时意好脸色的曹桐连忙走到时意旁边,帮他把朱锦扶起来,殷勤地说:“原来这是嫂子啊,嫂子怎么也不说和虎哥是认识的,差点自家人闹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抱歉哈抱歉。”
时意看了看胖虎,听到他说话,终于想起来了一点印象,扶着朱锦站起来说:“是江濯的朋友吗?”语气犹豫,因为他一时还不能确认。
胖虎看到时意似乎想起来了,伸出手挠了挠头笑着说:“是啊,我们是战友,你们结婚那天,我也在,可能是人太多了,嫂子没什么印象了。”
一听确实是江濯的朋友,时意也跟着笑起来说:“我想起来了,你那天喝了三杯,把我吓了一跳。”因为他以为对方喝三杯,他也得喝三杯。
“是我,这是?”胖虎说完,看向朱锦。
“这是我表弟,说是和朋友出来玩,本来一点说能到家,我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回来,只好自己过来找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也没提曹桐刚刚不让走的事儿,毕竟现在一团和气,没必要节外生枝,能把朱锦带走就行。
胖虎闻言,笑容隐去,看向曹桐。
曹桐等人都胆颤心惊的站到一旁,颇有些迟到的学生遇到了教导主任,一排排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吱声。
胖虎弯腰伸手,拿起桌子上其中一个杯子里放着的骰子对曹桐说:“这是你玩的那副骰子?”
曹桐看向胖虎说:“虎哥,给个面子……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