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东西我已经让人从梨园搬出来了,如果没事的话,不要再去那了。”
“宴君!”
许妙容花容色变,咬着唇委屈的道,“你真的——”
要抛弃她吗?
祁宴君眼尾的余光觑到远处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他微微垂眸,看了看她泫然欲泣的神情,语气平平,却气势凛冽,不容反驳,“你先回南边的海景别墅吧,有什么事,我们下次再说。”
海景别墅是祁宴君名下的一栋房产,也是许妙容以前住的地方。
许妙容有些不甘心,可也稍稍的松了口气,隐晦的对车内的蓝悦投去一个冷厉又含着得意的目光。
“好。”
哪怕祁宴君不顾及他们的情分,也不可能不理会她对他的救命之恩。
“宴君,你相信我,我那天带蓝悦去找你,本来是想把话说开的,谁知道刹车突然失灵了,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重复了一遍已经说过的解释,眼眶微红,“我们的孩子没有了,我也很心痛。”
祁宴君静静的听玩,嗯了一声。
“我先走了。”
许妙容眼睁睁的看着他弯腰上了车,坐在蓝悦的身边,然后长臂一伸,把对方揽在怀里,那个让她恨不得去死的女人趴在祁宴君的胸口,漠然的眸子射出一抹冷光,用唇语说了一句话。
“许妙容,我不会放过你!”
刹车失灵?
哈哈!
这种谎言也就祁宴君会信吧?没关系,反正她也没指望过他。
车子徐徐发动,渐渐的开出了许妙容的视线之外,她攥了攥拳,语气怨恨,“贱人!”
她不会放过她?
好笑!
她许妙容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
这一次蓝悦失去的只是孩子,下一次,她一定要了她的命!
梨园。
祁宴君把蓝悦抱了进去,早在一边等候的张妈等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立即又战战兢兢的垂了下来,心内不安。
少爷为了蓝悦,不惜把许妙容赶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
这代表什么不是很明显了吗?
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张妈等一干佣人软了腿,言行更加恭敬了,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祁宴君一直把蓝悦抱到了他的卧室,感觉怀里的人儿轻的像是一团棉花,没有一点重量,他薄唇一抿,轻轻的把她放在了绵软的大床上,然后自己也躺在了她的身边,并且把她揽在了怀里。
“陪我睡一会。”
他没有看她,径自闭上了眼。
每一次看见她漠然的脸,他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蓝悦一动不动,微微抬起的眼正好看到了他精致的下巴,那里的一片光洁上生出了细细密密的胡茬,多了几分冷硬的野性,也添了一丝性感的颓然,她看了一阵,也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微风吹拂着紫色的窗帘,却吹不散压抑的气息。
祁宴君这一觉睡的不算好,醒来时天色还没黑,一侧头,看着她安静的脸。
“小悦儿——”
他紧绷的唇线渐渐的放松,聚拢的眉眼也跟着松开了,他清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神色罕见的柔和,慢慢的低头,正要吻上她的唇。
下一秒,蓝悦睁开了眼。
她不闪不避,漆黑的眸似乎要望到他心底最深处。
祁宴君迎上她平静到近乎漠然的眸光,心头一悸,脸上的浅笑顿时一滞,勾着她下巴的手上移,盖住了她的眼眸,嗓音有些艰涩,“小悦儿,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
他感觉掌心下的眼睫毛颤了颤,他的心脏也跟着震了一下。
蓝悦闭上了眼,摆出一副随他便的姿态。
祁宴君心下充斥着满满的无力感,嗓子眼像是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下了床,出了卧室,不忘小心的把门掩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蓝悦面色不变,嘴角牵起了一抹讥嘲。
瞧,多温柔。
以前,她心心念念想要的就是他的温柔和爱情。
现在,她不稀罕了。
从医院到梨园,对于蓝悦来说,只是如同囚犯换了一个监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