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完了旨意,张士德又道:“皇上让老奴带句话给王爷王妃,说让王妃在家里安心养胎,就不用去宫里谢恩了。”
庾璟年给张士德包了一个大红包,亲自送张士德出府。
那边众人也散了,庾璟年回来和沈沅钰一块儿用膳。席间见沈沅钰气色有几分不好,一只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面按揉,就担心地问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沅钰怕他担心,摇摇头道:“我没事,可能又有反应了。也不是头一天这样,都习惯了。”庾璟年又问了几句,沈沅钰只说自己没事,他现在外头的事情太忙,这样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虽然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匆匆用饭之后出了王府。
他骑在马上,还是怎么想都不放心。想了想,还是派了贴身小厮云惜去东海王府请史神医来一次,给沈沅钰把把脉。
庾璟年去了郊外大营,一上午有些神思不属。在大营用过午饭,云惜就骑着马飞跑而来。
庾璟年心一沉,看着一脸苍白的云惜跪在自己的面前,沉声问:“出了什么事儿了?”
云惜抬眼偷觑了庾璟年一眼,见他脸色阴沉,心中就是一紧。不敢耽搁,直言道:“王爷,不好了,王妃动了胎气!”
庾璟年整个人都跳了起来,他的战马就拴在大营辕门之外,他一句没说,解开缰绳飞身就上了马,他的马乃是千里驹,速度极快,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不见了。
云惜见他一句话没留,吓得一个机灵,不敢耽搁,立刻就去通知了萧十三,带人保护他。萧十三火急火燎地集合人马,等他们出来的时候,早已不见庾璟年的影子了。
自从庾璟年在盐山城遭人刺杀之后,每次出门都是前呼后拥,带着巨多的侍卫保护自己,这次却根本就来不及通知一声护卫,就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一时之间甚至忘了天机阁的威胁。
从郊外大营到建康城,快马不过半个时辰。此时官道枝叶茂密的三棵大树上,正有三个刺客隐匿其中,手里端着最新式的手、弩,慢慢计算着庾璟年的速度,只要他到了最佳的距离,就立刻用手、弩齐射,这手、弩威力奇大,在百尺之内,根本就没有任何躲避的余地,刺客首领眼中露出狂热的兴奋,只要庾璟年进了他的攻击范围,他就必死无疑。
正在这时,一片麦田之中,忽然无声无息地蹿出十几个黑衣蒙面之人,这些人个个身强力壮,手中的刀剑反映着天上的阳光,一下子就把庾璟年给围住了。
庾璟年心中焦急,怒喝一声:“让开!”
那些人根本就不说话,其中一人挥舞着砍刀就去砍庾璟年的马腿。他们没有马,而庾璟年有马,这些人个个都是顶尖高手,一旦庾璟年失去了马的优势,恐怕立刻就要被在这些人分尸。
庾璟年一提缰绳,他的战马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沈沅钰在一起的时间还长,早就明白了主人的意图,猛地一声长嘶,双腿一抬,一蹄子就踏在那刺客的胸口,一阵骨折肉裂的声音响起,刺客哀嚎了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听说过庾璟年胯、下的宝马是一匹千里驹,没想到这么彪悍厉害。众人全都吓得后退了一步。
带头的人终于说话:“不要怕,咱们人多。一起冲上去,他连趁手的兵器都没有,必死无疑!”
庾璟年出来的急,没有带长兵器,只腰间配了一把宝剑,他冷笑了一声:“本王必死无疑?今天倒要看看谁会死?”
他把手伸进披风里,一下子拿下一个弩、筒,扣动机簧,随即射出一蓬弩、箭,离他最近的一个人立刻满脸中、箭,变成了刺猬,轰然倒地。死状极为凄惨,众人没想到他随身带着这么彪悍的武器,又是往后退了一步。
带头的人连忙给众人打气:“别怕,他没有时间安装弩、箭,弩筒也没有用处!”
众人一听也对,想到主子许诺的重赏,一时间士气大震,再次围了上来。庾璟年嘴角微抿,带着淡淡的讥刺,价值连、城的弩、筒随手就丢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众刺客以为他是黔驴技穷,精神大震,行进速度更快了。
哪知庾璟年把手再次伸进斗篷里,这次两只手一手拿了一个弩、筒出来。庾璟年现在真想好好谢谢沈沅钰。这个斗篷还是沈沅钰给他设计的,考虑到夫君遇刺的频率比旁人高太多,尤其是听说天机阁的标的终生有效之后,每次庾璟年出门她都提心吊胆的。
所以她在庾璟年的斗篷里缝了十几个暗格,里头装着十来个弩、筒。每次出门,沈沅钰都要检查一遍他的防身斗篷。庾璟年一开始不以为意,这样的披风实在有够沉重,他不喜欢穿,沈沅钰就跟他撒泼耍浑,庾璟年这才不得不穿,没想到今天还真的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