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一个小队长带人去捉人去了。庾璟年又吩咐另一个兵士把守着大门,不让其余的闲杂人等进来,这样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更何况,他还要迷惑太子,让太子也栽个大跟头呢。
兵士们分头办事,庾璟年却慢慢向着皇后的方向走了过去。途中经过新安公主的时候,庾璟年嫌新安挡了他的路,一脚就把新安踢飞到了一边。新安本来就受伤颇重,刚刚止住了血不吐了,庾璟年这一脚下去,新安滚了两圈,嘴里又吐出一口血出来。
功败垂成,大限将至!皇上瘫软在地上,到现在还没跑起来。“呵~”她一声惨叫,看见庾璟年这样凶残,她又是愤怒又是哀伤,用手指扣着大殿院子里光滑的金砖一步一步向新安挪去。
庾璟年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缓缓道:“皇后娘娘,你没有想到你自己也会有今天吧?当年我还小,你就伙同太子多次陷害于我,你可还记得?”说到这里,庾璟年已经咬牙切齿,这股恨意他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让他盼来了报仇的机会。“从前的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可是有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两年以前阿钰怀有身孕的时候,从宫里赏出来古画夹层中灌满了麝香,阿钰差点因为这件事动了胎气,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事到如今,皇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便承认道:“不错,下毒的就是我!皇帝的私库之中有我安插的人手,知道皇帝派淑妃颁赏的时候,我就知道,以淑妃滴水不露的性子,定然知道沈沅钰那个小贱人喜欢什么,故此我提前叫人在那副古画上做了手脚。可惜一切进行的很顺利,到头来,确实缺了一点运道,终究被你们给发现了。本宫也算是时运不济,没有让让你那两个小崽子早早胎死腹中!真是天不佑我!”皇后声音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庾璟年早就猜到是她干的了。只是没想到她对陷害两个未出生的孩子不但没有丝毫愧疚之感,还这样大言炎炎,振振有词。一股怒火冲了上来,庾璟年抬手就给了皇后一巴掌。
他的手劲多大啊,皇后被这一巴掌打翻在地,半天才爬起来,张口就吐出几颗牙齿,再开口说话就有些漏风了。“你……你敢打我?皇上废后的旨意还没有下,我现在还是皇后!你敢责打皇后,单是这一条就可以治你的死罪!”
庾璟年淡淡一笑,冷冷道:“废后的那一道圣旨,有没有,还不都是一样!”
皇后伸手指着他,大声呼喝道:“小兔崽子,别以为你一时占了上风,你就能永远笑到最后了,就算我倒了,我儿子还是太子,他会替我们娘两个报仇的!”皇后现在什么优雅都没有了,几乎声嘶力竭。
庾璟年淡淡一笑:“你以为,你作为太子的母亲,犯下这样弑君杀夫的十恶不赦的大罪,太子能够幸免于受到牵连吗?太子这个皇位,是终究要断送在你这个蠢妇的手里!”
说到这里,皇后只觉得心如刀割。她后悔莫及,这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太快,自己根本就没来得及细细谋划,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连出昏招,最后坐实了她谋杀皇帝的罪名,的确是要牵连太子的。她为了女儿,却断送了儿子,最后女儿也没有拉出来。想到这里,她痛苦的几欲崩溃。
哀莫大于心死!即便刚才被庾璟年打掉了满口的牙齿,可是她仍能忍住剧痛,在庾璟年的面前保持住最后的尊严,可是现在她却痛苦得喘不上气来,几乎要被悔恨和绝望完全吞噬了。
庾璟年见她面容都扭曲了,心里无由地升起了一股快意。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在今天全都报了。他又在皇后的伤口上撒了最后一把盐,“知道你们母女两个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吗?”
皇后陡然一震:“难道?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庾璟年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不错!不妨告诉你,玉真子就是我手下的人!你的儿子太子殿下逼死了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姐姐,让他家破人亡,他为了报仇,宁愿自己死,也要害你,害太子,让你们没有一个好过的。”
“不!不!这不可能!”本来新安已经趴在地上装死狗了,听见这话终于忍不住震惊道:“不可能,玉真子那么爱我,他不会是故意害我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新安其实也没有那么傻,她心里已经隐隐相信了庾璟年的话,可是感情上却无论如何不愿相信。
“爱你?”庾璟年简直嗤之以鼻,“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玉真子若不是接受了我的命令,又怎么会和你这种女人搅在一起?”
新安一口气上不来,顿时晕了过去。
而皇后听到了这一切,却像是疯了一样“呵呵呵”地挥舞着爪子想要去抓庾璟年,又怎么能够,庾璟年冷冷地看着她,眼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对待敌人,他一向都是这样冷酷无情的。
皇后忽然停了下来,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庾璟年道:“我会把这些事情全都告诉皇上,皇上会治你的罪的!”她以为自己找到了反败为胜的机会,高兴极了。
庾璟年却又淡淡笑了:“既然我把这一切告诉了你们,自然不怕你们向皇伯父告密,先不说你们能不能见到皇伯父,就是你们能见到他,你以为皇伯父现在是信你的话,还是信我的话呢?”
扔下这句话,庾璟年转身便潇洒地离开了,只留下先前进入院子里的十几个士兵,叫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许离开这个院子。这才返回勤政殿去看皇帝。
皇帝已经被张士德服侍着躺在御榻上,本想休息的,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庾璟年先是问了问皇帝的身子:“皇伯父您觉得怎样了?可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皇帝摇了摇头:“不必了!宫里到处都是眼睛,老是请太医恐怕会生出谣言。朕又没有什么大病,只好生歇着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