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警笛开道,小警察把车开得跟飞机差不了多少,我们到达福州长乐国际机场的时候刚刚六点半,
我穿着大裤衩子,苏琴穿着睡衣,就曼陀罗穿着长裙还算是正常,但也是满脸憔悴,因此,我们刚刚踏入机场的时候,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们在來的路上,穆姐也给我打了电话,我简单的把事情说了说,美女老总也很着急,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倾城不可一日无主,且我们都已经出发了,穆瑶纵然是想跟我來也是无能为力,
我们來的途中,穆姐帮苏琴订了一张同程票,虽然临近十一,但是机票还不是很难订,因此倒也沒出什么意外,
曼陀罗拿着我们三个人的身份证去换登机牌,趁着这个功夫,苏琴去厕所换上了衣服,
和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蓝色的警服穿在她身上别的地方都合适,就是胸口部位高高隆起,好像随时都能把扣子崩飞一般,沒有任务的情况下,就算警察也不许携带枪支上飞机,因此她腰间那条漂亮的警用腰带上只有一个黑色的枪套,
我们行礼本來就不多,沒有办理托运,换好登机牌之后直接过了安检,登机,
厦门航空,mf8035大型客机,
苏琴的座位和我们不是一起,但是和隔壁的乘客说明了情况,那乘客倒也通情达理,和苏琴换了座位,
就这样,七点一刻,飞机准时起飞,从福建福州向我老家吉林长春飞驰而去,
天空很蓝,白云朵朵,看着窗外我出现了阵阵的失神,这次之后,我是不是应该回到东北,回到那个生我养我,而我却对它沒什么感情的地方,
“旺仔,吃点东西吧。”飞机上准备的早点很丰盛,苏大妞给我一个汉堡,一个香蕉:“到时候要是沒有力气,什么忙都帮不上呢。”
“嗯。”我沒有拒绝她们的好意,
“旺仔,这趟飞机要在杭州的萧山机场停一下,准点到达长春龙嘉机场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四十五分。”曼陀罗给我要了杯矿泉水:“你现在休息一会,到了萧山机场之后,再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嗯。”我脑海里浑浑噩噩,根本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就这样,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在萧山机场停留的时候,我就给我大舅打了电话,
得到的结果让我当场昏阙,我爸脑溢血不止,已经做了三次ct,医生给出的答复是,如果第四次ct的时候还继续出血,那就建议转院,因为,县城的医院沒有能够开颅的医生,
“旺仔,现在你妈已经沒有了主意,怎么办,要不要转院。”我大舅的声音里无比的郑重:“我提前告诉你,如果这次ct还是继续出血,那你父亲……嗯,但是现在转院的话,从咱们这里到长春也要一个多小时……恐怕也是來不及。”
“大舅,你觉得要不要转院。”生死一线,我浑身沒有半点力气,
“旺仔,不是我不帮你。”我大舅叹口气:“事关生死,唯有你,或者你妈才能做出决断。”
我非常明白我大舅的心情,一旦做出了错误的决定,等待我爸的,就是死亡,沒有人愿意,更沒人敢去承担这一切责任,
我闭上眼,强迫让自己冷静下來,随后一字字的道:“既然转院也來不及,算了,继续治疗。”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大舅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做出决定之后,我扶着休息室的栏杆,缓缓的坐在了地上,我真希望这是一场梦,
电话再次响起,我麻木的打开,是一个陌生号码,想也不想,果断挂掉,现在的我,已经沒有力气再去理会任何事情,
重新登机之后,飞机继续飞行,快到两点的时候,我们终于出了机舱,踏上了家乡的土地,
“天啊,好冷。”苏大妞刚出來就打了一个哆嗦,曼陀罗也好不到哪儿去,只是这妞并沒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这才想起來,快到十月份的时候,南方艳阳高照,而东北却已经是瑟瑟秋风,
不过,我也沒管他们,现在已经又过去了几个小时,结果……已经出來了吧,
“大舅……我爸现在情况怎样。”我的呼吸都要停滞,饶是我一再的平静,但是声音还是忍不住在颤抖,
虽然我已经长大成人,但是父亲才是家里的顶梁柱,
“旺仔,你还不知道。”大舅的声音里带着疑惑,
“舅,我爸现在情况怎么样。”我吞着口水重复了一句:“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得,看來你是真不知道。”我大舅似乎是松口气,轻松的道:“行了,不用担心了,你爸福大命大,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还在抢救当中。”
“噗通。”
“旺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