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彭郎点了两人出来,让他们在院中试试拳脚。
那两人看上去是这群壮汉中年纪最小的,脸上稚气未脱,听到彭郎的话后立刻去院中,也没拿横在墙边的枪、棍,直接上手。
两人也不多废话,对峙片刻,左侧穿着皂色短衫的少年率先扑上去,两人赤手空拳地缠斗起来,右侧娃娃脸少年格挡过后,侧身扭腰,一记扫堂腿过去,短衫少年跃起躲过,两人拳脚相加,又是缠斗了起来。
太阳渐渐升到正上方,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灼热的气温下,两少年忽地双双停下动作,鬓角滴汗,呼吸微喘,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
旋即,又是皂色短衫少年先动的手,他猛地出手,似乎是想给对面少年一个猝不及防,不过两人都互相有防备,娃娃脸扭腰躲过他的手,没想到靠近他的短衫少年临时由抓变为勾拳,一拳砸中对方腰眼。
娃娃脸吃痛,后退两步,短衫少年乘胜追击,扯住他后弓腿一踢,没想到被娃娃脸用手臂格挡住,弯腰错过短衫少年,到他背后一脚踢向他的小腿,短衫少年吃不住力,腿一软,单膝跪地。
娃娃脸少年拉开距离,伏着身子,右腿伸展开来,在地上旋转两周,蓄满力气后,一跃而起,带着惯性和力道的一击飞旋踢踢向短衫少年。
胜负已分!
这要一脚踢上去,短衫少年准得挂彩,彭郎瞬间蹿去,眼疾手快地以熊抱化解了娃娃脸少年的攻势。
两个少年气喘吁吁地站在院子里,汗淋淋地决明拱手。
决明暗道:要自己有他俩一半的功夫就成了。
在大漠乡跟石叔学的更多的是捕猎的技巧,石叔只简单地教过决明一套拳法,跟这比起来,简直像三岁小孩拿小拳拳打彪形大汉。
几人就坐在屋里,签了契约,听说最近院子可能不□□稳,彭郎当即就收拾了东西,带着七个汉子直接跟着决明回去。
那两个少年拾掇了一下,背着个小包裹也跟在后面。
彭郎只留了两个人来处理这座租来的小院和其余人的行礼。
跟着决明回府后,吴渊、彭郎带人踩了踩尚书府的点,指出几处漏洞报给决明,决明差人把靠近院墙的树砍掉,有墙体凹陷易于爬墙的地方重新刷涂一遍,在墙下设一些能起到警示作用的小机关。
仅靠十二个人护着尚书府勉强够用,再加上府内的小厮,尚书府的人手总算是充足起来。
七夕前一天,李修戎委婉地写了拜帖递来,说请决明一起去郊外看马。
决明很快回了帖子。
七夕当天,恢复岑道年官职的调令才下达下来,正赶上放假,吏部尚书亲自过来给岑道年送新制的官袍、乌纱帽,顺势和老朋友的徒弟在正厅内坐下喝喝茶聊聊天。
吏部尚书是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两颊红润,体态丰腴,抱着肚子乐呵呵地如同一尊弥勒佛一样。
决明不甚擅长宋朝冲茶的功夫,把炉子和茶碗端上正厅后就回避到后院去了。
岑道年亲手冲茶,礼部尚书刘滋双手捧过岑道年的茶,感叹道:“子南,你说说,我们有多少年没这样好好坐下喝杯茶了。”
“约莫有四五年?”岑道年说:“我也记不清了。”
刘滋摇摇头,“我怎么觉得有十来年了?”
“如今后宫那位权利被削掉不少,朝中局势晦暗不明,你这次……”刘滋欲言又止,岑道年听出他语气中的担忧,放下手中的茶碗,说:“我不会再向上次那样鲁莽了。”
刘滋提起来的一颗心缓缓放下,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再说话时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没过多久,又一位老人在尚书府门口下了轿子,被人扶着进门。
听到通报,岑道年和吏部尚书忙去迎接,老人浑浊的目光扫过岑道年的脸,展开笑颜,缓缓道:“回来就好。”
“夫子。”岑道年郑重地行了揖礼,扶着老者进门。
今天是七夕,朝内外都放了七夕假,岑朝安也不例外,岑道年把两个孩子喊道正厅来,向两位老者介绍。
决明和岑朝安依次行礼喊人,乖乖地垂手站在一旁。
“你离家这么久,决明和朝安都长这么大了。”王曾望着决明,身姿挺拔,惊才绝艳,真是随了当年岑道年的□□分风采。
小一点的岑朝安,白嫩地像块玉一般,明眸皓齿,灵气十足,将来也非池中之物。
几人说了两句闲话,岑道年还有正事要谈,决明便连同岑朝安一起被打发走了。
岑朝安说今日和学堂里的朋友有约,就不陪哥哥一起了,所以到头来,还是决明一个人去找李修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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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渊:那我呢????
决明:你是李修戎的人。
李修戎:不,他不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