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花样郎君 苏珂安 3416 字 5天前

“姐姐哎…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武晗一个头两个大,看着他狼狈无比的姐姐,一筹莫展。

参军冷哼一声:跟我斗,还差得远呢。他清清嗓子,向着人堆大声道:“行啊,武娘子人缘好,既然大家都帮着你,那就劳烦诸位姨母婶婶姐姐们替咱们查验,若有虚假,一并连坐!”

众人皆不吭气,一个胆大的道:“这怎么能让我们查呢?我们都是武娘子的左邻右舍,我们查了,说没有,你信么,说有,你信么?”

一席话说的众人直点头。

参军看了看眼珠乱转,神情狼狈的武思芳,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想着她在众多男子面前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脱尽衣衫这件事来,决定探探虚实,遂下了有生以来的一个非常重要非常艰难的决定:“那就请娘子行个方便,让……我等检验,误了事,谁也吃罪不起!”

武思芳一下子呆住了,她想唬住他们,可万万没想到京都里的郎君们的脸皮都快赶上她的了,于是又转了一下眼珠子,随口笑道:“行啊,您都这么说了,天家的地界儿我怎么也得配合不是?虽说咱大燕国民风开放,妨大不碍小,您也是公事公办,可您毕竟是个男子,做出这等事情来总归伤些脸面,传出去也不好听呐,……再说我这人吧,还真和别个娘子不一样,有责任心呐!哪个郎君看光了我的身体,我怎么也得负责娶回来吧,不然叫人家长针眼,我这心里还过意不去呢!哪位郎君愿意看,我都随意,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我呢,只能娶他来做小,正经夫郎那是不可能的……呃,我说完了,你们……谁来查看呢?”

众人闻言齐刷刷往后闪,留下参军一人孤零零站在武思芳眼前,脸上红不是红,白不是白。

门口堆挤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揣着什么心思的都有,对普通百姓来说,只要不妨碍他们的生活和切身利益,那谁……死了就死了吧,死亡带来的是话题和惊慌,并不十分痛痒,于是乎,他们就这样看着武思芳挣脱了束缚,大喇喇地从柜头上拎起一小坛酒来,掀了封盖,十分豪迈地递到参军面前: “怎么,不敢么?那喝两口壮壮胆吧!做我的男人,可不能是这个怂样!”

醇香四溢,沁人心脾,“哎呀,……好酒!”人堆里开始有人抚掌赞叹。参军被武思芳胡搅蛮缠,一时脸色发白,气的直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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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本设定里,少使和长使都属于宫官,后宫每个部门都有这样的职位。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我其实想尽量写欢脱点,这样大家看着也轻松,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尽情留言或者上群里去提好了。此外,女主敢给参军蹬鼻子上脸,一和她的性格有关系,二和她的社会关系以及女子为尊的社会地位有点关系,三和本文设定的相对宽和的社会氛围有关系。

逗比剧场:

武思芳:眼睁睁要看着我被抓了么,说好的24k纯金大腿呢?

苏珂安:……我能说那金大腿不是给你的么?

武思芳:……我能说不行么?

☆、潘郎

武思芳心里明白,其实这事儿说到底,斗的就是谁的心更脆弱而已,她占了先机,可是参军也不肯退让,双方僵持不下,正叫着劲儿,酒店门口忽的让出条道儿,又一队兵士走了过来,为首的男子却是锦绣裹额,腰缠革带,身穿浅色团花绿绫箭袍,唇红齿白,面若冠玉,形如清风朗月,直叫众人眼前一亮,心里连连赞叹:好个标致郎君!

“潘校尉!”参军仿佛见到了救星般,高大硬气的形象瞬间崩塌,就差没扑上去喊救命了。

羽林卫的潘校尉大名鼎鼎,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不是因为他的官职有多高,也不是因为他的身世有多好,……而是因为他继承了潘家儿女数代以来的优良传统,长得容貌俊美,玉树临风。故而上至权贵女郎,下至巾帼女娘,每每见了他,都恨不能把自家的水果和鲜花全搬出来扔给他,不过本朝已经不流行“掷果盈车”这一套了,且又不好真地招惹高门大户家的子弟,所以大家做的最多的事情也就是眼睛放光,然后…..把口水擦了,眼睛接着再放光。

且说武思芳见到潘毓,心里咯噔一下:没成想他居然来了。想想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便不由的有些尴尬。但凡女子见到貌美郎君,总会下意识地整理自己的仪容,武思芳也不例外,但就她这身形象…..实在无从下手,于是匆忙间别过她那还没擦洗的脸,嘿嘿一笑:“呀,那啥,潘大哥来啦…….”

因和武思芳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潘毓对她的这身形象并不意外,似乎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是啊,武大娘子这是闹腾什么呢?让众兄弟们白白受累。”

潘毓这一班人五更时才从宫里下了值,出了这档子事,也不愿回去躺着,偏主动请缨,接了命令就马不停蹄地带队搜捕,一路查过来,便刚好看到这么一出。

参军拿武思芳没办法,可潘校尉未必没有,他吃不准潘的意思,遂小心问道:“校尉,我们在酒窖旁发现….血迹,拿人吧!……宁可枉错,不可放过….”

“哎哎,潘大哥,你可别听他的,我可是良民,……可以检查呀,可不能不分青红皂白啊!”武思芳狠狠地瞪了参军一眼,硬着头皮辩解,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她可以对任何人耍无赖,可在姓潘的面前,……还是小心点好哇……她也想赌一把,姓潘的有着大好前程,总不至于在众人跟前失了脸面吧。

众人都堪堪望着这俊俏无比的羽林郎,期待他做出一个决定来。不料潘毓稍加思索,径自下了酒窖,耽搁了些许功夫,出了窖口,挥了挥手,朗声道,“都撤了吧,我信她没说谎。”

武思芳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她果然没有看错人,潘毓似乎不怎么待见她,但还是愿意帮她的。

“校尉!”参军是个执拗的人,总觉得武思芳藏了什么天大的阴谋,即便暂时没有证据,却也不想错过时机。

“撤走!出了事,我一力承担,与众兄弟无关!”潘毓说得掷地有声,其他人也不好再开口了,毕竟这里他的职位最高,威望最高,……长得吧,也最好……甚至还有传闻说他仗着一副好皮囊,在当今圣上面前都是有些随意的……

武思芳松了一口气,此时也顾不得形象,只满心感激地望着潘毓:“……谢谢潘大哥,……好人呐!我又欠了你的情,日后但有所求,必定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潘毓深深看她一眼,之后给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率了众人转身离去。武思芳一屁股坐在地上,连连擦汗:瞧瞧今儿这事闹的,幸亏咱上头有认识的人哎!

武晗也是脸色发白,手不停在抖,挣扎着扶了他姐姐起来,嘴里不停唠叨:“哎哟,爹爹哎,吓死人了,这要是抓了去,岂不是要砍头的?”

武思芳顺势站了起来,白了武晗一眼:“亏你还是个儿郎!恁的这样胆小,你姐姐我这回要是出了事,留着你也难当大任!”

“有姐姐在,我要那么大胆子做什么…”武晗讪讪的,“…….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张呢?…..”

“开什么张!今儿歇一天,压压惊!不是死了人么?谁好意思买醉畅饮?”武思芳系上了方才散开的衣带,拧身上了楼。

“那宫里要的酒呢?今儿不送么?”武晗又问。

“糊弄他们呢,哪能天天惦记咱的酒,喝都喝腻了。谁知道这会子她们又上哪里去采买了…….”悬着的心放下了,武思芳连同武晗下了酒窖,又细细的看了一遍,窖里四散着酒香,可几个大缸酒封严实,并无不妥,又追问武晗,他也是一无所知,举足无措。

从窖里出来,武思芳打了个哈欠,进了自己的屋,躺在榻上时,心里一遍一遍的过着那少许的已经凝固的血迹,百思不得其解。

…….终究还是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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