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余巧儿的妈冷冷的看了一眼王桂芳,坚决的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想等巧儿把孩子生下来就离婚,我告诉你们,没这么便宜的事情,孩子巧儿已经打掉了,过两天就和张建设办离婚手续,张建设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难道还想委屈我们家巧儿一辈子!我告诉你,我闺女我养她这么大,不是送你家来受欺负的,以后我养她一辈子,也绝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了。”
余巧儿的哥哥上前一步,推开王桂芳,对他妈道:
“妈,我们走,妹妹说了,这辈子都不想和张家再扯上关系了,张建设你给我听好了,不是你甩了我妹,是我妹不要你了!”
余家人说完就拿着余巧儿的东西离开了。
沈国珍一言不发的看着,想到前世自己也想过要离婚,但是自己父母根本就不管自己,沈强更是从来没有关心过她这个姐姐,如果她的父母兄弟能像余家这样,说不定自己就不会有那么悲惨的下场了。
她转过身,回到床上,又一次感慨了命运对她不公,暗暗发誓这一次她一定要牢牢的把命运抓在自己手里,再也不受到别人欺负了。
知青的欢送表彰大会定在上午十点,全公社的人在十点前都断断续续的赶到晒谷场,村民们敲锣打鼓,给欢送仪式增添着气氛。
大会十点正式开始,领导先上台发了言,感谢了知青们对公社的文化建设所做的贡献,希望知青们离开了农村以后能把吃苦耐劳的精神带到城里,延续下去……等领导发完言以后,作为知青代表的沈国珍便上了台,代表知青们发言。
沈国珍穿了一件对襟的确良衬衣,整个人都散发着优雅的气质,她徐步走上台来,对着话筒,用优美的声音开口道:
“各位领导,乡亲们,大家好,我是沈国珍,半年前来到清月公社,在这里我和乡民们共同劳动,共同进步,深刻的体会到了农民朋友的伟大,现在就要离开这片我深爱的土地了,谢谢领导对我工作的肯定,谢谢乡亲们对我的爱护,在这片土地上我学会了很多,我想这将成为我一生的财富,我的人虽然离开了这里,但是我的心将永远和你们在一起……”
她话刚刚落音,人群里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乡民们异口同声的夸赞着这位优秀的沈知青。
就在这时候,余桃从台下缓缓的走了上来,她手里拿了一个喇叭,径直走到沈国珍面前,看着她问道:
“沈知青,农民朋友教了你那么多,不知道教没教你杀人放火,毁尸灭迹呢?”
沈国珍看到余桃上来的那一刻内心十分慌乱,她知道余桃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虽然她心里早已有了准备,但是到了这一刻还是难以平静,她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面不改色的看着余桃道:
“余桃同志,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这样隆重的时候,你开玩笑不太好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底下的乡民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晒谷场变得格外安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台上的余桃和沈国珍,不知道余桃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余桃知道沈国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她倒是也不着急,淡淡的笑了笑,看着沈国珍道:
“沈知青你来我们清月大队,不但学会了如何团结劳动, 还学会了如何撺掇别人,利用别人,等到她们没有利用价值后,你就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你这样的好知青可怎么能回城,你要回了城,不得祸害更多人吗?”
“余同志,我和你无冤无仇,对你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今天是我的欢送会,故意来拆我台,你为什么要这样欺负人?呜呜……”沈国珍越说越伤心,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了。
台下的乡民虽然没有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是看人美心善的沈知青哭得梨花带雨,都有些不忍了,纷纷为沈国珍打抱不平起来:
“沈知青平时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怎么可能杀人放火。”
“余桃老师这是怎么了?沈知青和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冤枉沈知青。”
“沈知青这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人这样冤枉。”
沈国珍提听着大家都在为自己打抱不平,心稍安了下来,她知道余桃肯定拿不出证据,心里倒也不那么慌张了,看着余桃道:
“余知青我们知道你要和陈北南同志结婚了,但是陈同志回了城里一直没回来,所以你精神不太好,我都理解,所以你说出这些污蔑我的话,我并不怪你,我知道你肯定是受了刺激,才会口不择言的。”
台下的人听了沈国珍这话以后,大致明白了,余桃被陈北南抛弃了,所以精神失常,加上嫉妒沈知青要回城了,所以才了这么一场闹剧。
余桃知道沈国珍的做戏功力一直很好,博取别人同情一直是她最拿手的,所以她便不再和她说废话了,看着台下道:
“你上来吧。”
片刻后从角落里走出一个穿着黑色长衣裤的蒙着面纱的人。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台来,露在外面的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国珍,面纱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那两只露在外面的眼睛却是充满了仇恨。
村民们看看沈国珍又看看这个黑衣女人,彻底被弄懵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人走上台以后,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摘掉了脸上的面纱,只见一张被火烧过,留下恐怖疤痕的脸露了出来。
这人正是前两天被火“烧死”的朱玉华。
沈国珍看着面前的朱玉华,瞪圆了眼睛,那句“你怎么没死”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了,这……这怎么可能,自己明明把她杀了,还用火烧了她住的地方,她不可能逃出来的!绝不可能!
人群里开始骚动起来,这朱知青前两天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这事情又和沈知青有什么关系。
“我没死,你很难过吧,沈知青。”朱玉华转过身来看着沈国珍问道,她扬起了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脸上烧伤的皮肤,凹凹凸凸的,这个笑容看起来诡异极了。
沈国珍被吓得后退了几步,她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冷静,看着朱玉华说:
“玉华,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没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难过。”
“少惺惺作态了,前几天不是你来房间用被子想要闷死我,还放了火,想要烧死我吗?怎么现在又不敢承认了呢。”朱玉华说着一步一步慢慢的像沈国珍走了过去。
“国珍,你好狠的心,无论我怎么挣扎,你都不肯放过我,生生的要用被子焖死我。”
“我没有!你胡说八道,我没有!”沈国珍显然被吓到了,她一边反驳着,一边向后退。
“你杀了香梅和方瑶还不够,最后连我也不肯放过,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这么歹毒,知青点第一次着火那天晚上,我亲耳听到,香梅说是你害她被人轮j,也是你把香梅打晕了,最后又为了枪方瑶的水,把她打晕了,如果不是你,她们都不会死,你怎么就能心安理得的活着,难道你不怕她们化成厉鬼来找你报仇吗?”
朱玉华越说越激动,大步跨到沈国珍的面前,两只手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的摇晃着质问道。
“你放开我!你疯了,得了臆想症是不是,我怎么可能害香梅和方瑶,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是被余桃迷惑了,才会胡说八道。”沈国珍用力推开朱玉华,走到台子中间,看着台下的村民道:
“大家知道吗,余桃她根本不人 ,她是只妖怪,是只狐狸精,因为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她才会编出这些事情来置我于死地,我和香梅的关系大家都知道,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我怎么会害她……”
“因为你想害的人是我媳妇儿余桃,但是那些人阴差阳错把姜香梅当成了她”
沈国珍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被人打断了,只见陈北南快步从人群后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