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婉的老舅不愧是鹿婉嘴里的终极boss,明天婚礼的拦路虎。若不是有张劲这个酒量更妖孽的家伙,跟个防暴盾牌似的在前面挡着,估计婚礼的前一天,哥儿几个都得被放挺。
而罗备这个准新郎也有可能会因为宿醉不醒、或者酒精中毒住进医院,而错过第二天的婚礼。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估计罗备连死的心都有了。被鹿婉修理、念叨一辈子,那是肯定的;被兄弟们嘲笑一辈子也是必然无疑。
但就算是张劲拦住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火力,溅射的火力还是让除了张劲之外的几兄弟离开‘苗寨酸汤鱼’的时候脚下发飘,就算是扶着人行护栏,走起路来也是蛇形。
把石纹这几个受到连累的‘池鱼’一个个送上了的士之后,鹿家老舅一手拍着正趴在垃圾桶边吐的罗备的后背,一手勾着张劲的肩膀,笑眯眯的说:“张老弟,雷哥跟你说实话,今天你雷哥凑过来就是检验这小子的人品来了。咱们家那边有句话你肯定知道,‘喝酒不倒,人品不好;喝酒耍赖,人品败坏;’今天我过来一看,这个小罗还行,虽然酒量一般,但是至少不会耍赖!如果这小子今天敢跟我耍心眼,明天就算不能把他们婚礼搅合黄了,也让他好受不了!”
这位鹿婉的老舅很有意思,几杯酒下肚,觉着和张劲合了脾气、对了眼,把辈分啥的统统扔到了一边,开始和张劲勾肩搭背的称兄道弟起来。
鹿家老舅的话让张劲悄悄的抹了一把冷汗,从这位雷哥的说话能听出来,这家伙往常也是个霸王似的人物,只要自己认准了的事情就算是不讲理也会一做到底。如果今天罗备真的偷歼耍滑,明天这个婚礼最大的人物还真有可能发飙,让罗备,甚至是所有男方亲属都下不来台!
“嘿嘿,我说雷哥,这要说吧,还是背背的家教好。你可是不知道,你那个外甥女有多剽悍,这小子被管教的是相当的有成效。”张劲指着还在跟垃圾桶较劲的罗备笑嘻嘻的说,“就凭你外甥女的武力值,你放心,怎么着吃亏的也不能是她。就现在罗备就已经耳根子软的不得了,绝对是‘让他抓狗,他不敢撵鸡’的伏贴。”
在东北有一个说法,认为男人的耳朵软就是怕老婆,耳朵硬才是有自己主意的那种人。
这婚礼在即,张劲自然挑好话说,让这个明天地位最高的女方亲属放下心来。
张劲又和这位明曰老大闲扯了一会儿后,和雷哥一起把已经吐得浑身软绵绵的罗备塞进一辆停在一边的的士车后座上后,又与眼睛依然清明发亮的雷哥商量好‘下次喝酒,一定不醉不归’的约定后,才分手目送他们的的士车离开。
与雷哥和罗备分开后,张劲并没有立刻拦下一辆的士离开,而是晃悠着八字步,沿着周边的巷弄,饭后消食似的逛游起来。一边走还一边四处张望着,在旁人看来,简直就像是准备晚上作案,现在来踩盘子的偷儿似的。
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张劲终于在一处光线晦暗的狭窄巷弄里停了下来,再次仔细打量了一边周围的屋檐、转角后,张劲的嘴角露出一抹嘲弄的淡笑,嘴里低声自语说:“这里刚好,光线幽暗,而且还没有什么讨厌的摄像头……”
说着,负手而立的身形陡然一虚,接着就像是彻底溶解在晦暗的光线里一样,消失在原地。
一秒钟之后,张劲站在之前那条小巷一侧的拐角处,手里抓着一个瘦高的人形的脖子高高举起,那架势轻松的就像是市场里的商贩手里抓着脖子,拎着一只已经褪毛开膛后的白条鸡。旁边还有四五个黑色的人影歪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这个今晚已经被自己等人收拾过两遍的家伙,张劲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
“我猜你们跟在我身后跟了这么远,一定是因为顺路对吧!”张劲的声音很和蔼,就像是诱拐小萝莉的金鱼大叔一样。但是听在这位‘挂在’张劲手上的瘦猴兄的耳朵里,却凉沁沁的让他发毛。
这个人能够突然消失在十几米外,又同时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个人能够瞬间让自己的几个兄弟中邪似的倒下,虽然没有昏厥过去,但是却出不得声,动不得身;这个人能够像电影里终结者似的,能够用一只胳膊的力气轻松的抓着自己的脖子把尚在挣扎的自己随意提起。自己虽然瘦,但是体重至少也在一百斤以上啊!
这位白条鸡似的瘦猴兄忍不住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时候,自己奶奶哄自己睡觉时,吓唬自己的故事,“快睡觉,再不睡觉‘大力鬼’就来抓你来了。”顿时毛骨悚然!
被张劲的鬼魅吓傻了的瘦皮混混一时间哪里说得出话来,光顾着让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光顾着努力的让自己包括头发、腋毛在内的所有毛发倒竖而起了!
“哦?你为什么不说话呢?该不是不屑于理我吧?”张劲的声音依然那么平和,那么的……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