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
静默一瞬,宁鸿轩轻笑出声,直接点破那层窗户纸,“那不知是郑国的邀约,还是楚家的邀约呢?”
连牧无奈地摇了摇头,倒酒方发现酒坛子已空,“是楚家的邀约,也可以说是贤妃娘娘的邀约。”
“贤妃娘娘?”
苏清韵皱了皱眉。
郑国的贤妃与宁国被打入冷宫的贤妃可完全是两类人,光从背景上来看就是如此。
郑贤妃是郑国最受宠的妃子,又拥有强大的娘家作为支撑。
楚家能人辈出,身在重位的朝臣无数,亦有手握兵权的大将军。
就连民间百姓都甚喜欢听楚家的传奇故事。
独大必遭嫉。
而天子的嫉更不同于寻常人。
她不禁想起了贾坤先前说的,若他是皇帝,必然要想法设法搞垮楚家。
“郑国和宁国一向以和为贵,”宁鸿轩摩挲着杯沿,垂眸若有所思,“当然除了三番五次挑起的战火以外,也还算相安无事,互不干涉。况且我与贤妃娘娘、与楚家并无瓜葛,也素无纠缠,甚至都没有一点关系,这一举动属实令我意外。”
连牧又拿了一坛酒过来,“秦王殿下也算是政客了,想必应该深知这个道理吧?世间没有绝对的不可能。非彼此殊途的陌生人,只不过利益未产生交叉点罢了,一旦目标有所相似,咱们啊就是朋友。”
酒声飒飒,落入了宁鸿轩的杯中,洒出了几滴。
他话语说完,故意加重了最后两个“朋友”之字,也正好收了酒坛子。
宁鸿轩看着清冽的酒,不由哂笑,“这个道理,我有所耳闻,不过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为什么?”
连牧舒服地喝了一口气。
“为什么找我?”
宁鸿轩耐心地再问了一遍,“说得不好听的话,楚家在郑国应该是可以横行霸道的家族了,怎么又千里迢迢的来宁国找我合作?这实属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连牧又倒酒,却不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想来秦王殿下也猜到了一些东西了,您不妨说来听听?”
“哦,那我就随心所欲地猜测了。”
宁鸿轩看起来兴味正浓,他饮下一杯酒,畅快豪爽,轻击翠玉佩,“楚家在郑国一手遮天,甚至可以说到了让皇帝都忌讳的地步,若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楚家自是一身轻松,应当是十分享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但是此时,越过千里,精心布局。毫无疑问,楚家此举是受威胁感所迫。”
“威胁感?”
连牧眯了眯眼睛,笑了一声,“有意思,来,秦王喝酒。”
宁鸿轩继续说,“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人物能让楚家感到威胁感呢?这个咱们可就要好好谈一谈了。”
顾采娉和顾临风听得入迷,竟也忘了连牧又偷拿了两坛子酒。
苏清韵眉目如画,在烛光的映照下,格外柔和温婉,她看向宁鸿轩的眼神也充满了柔情,那是一种全心的信任与纯澈的爱慕。
“楚家在郑国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敌手,他一家独大。”
宁鸿轩又恣意饮酒,“但是只不过是‘看上去’。”
连牧嘻嘻一笑,“愿闻其详。”
宁鸿轩云淡风轻地说,“看上去没有,不代表没有韬光养晦的潜在危险人物。据我说知,郑国有一位七殿下,而这位七殿下就是让楚家顾忧不已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