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南是带着一身伤回到罗蝉司的,他如今暂任指挥使一职,司内暗卫虽有些心中疑惑,但文安公出面,该服从还是服从。
不过尤南还是心中不满,他总觉得一点都不名正言顺,迟早有一天,他必要让这些手下尊他就如同尊江寒一样。
“哟,尤大人回来了?”
曲折的回廊下,尤南握着佩剑,迎面撞见了一脸笑意的符燃,他手里抓着一包蜜饯,正吃得津津有味。
符燃见尤南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蜜饯上,立马会意,将袋子往前送了送,“大人真是辛苦,来,吃颗蜜饯吧,这颗金丝杏脯不错,大人尝尝?”
尤南目光森冷,“符公子倒是颇有闲情雅致,还惦念着甜米斋的蜜饯。”
假装没有听见他话中的讽刺,符燃面色畅然,“这甜米斋的蜜饯着实是不错,到底是京城大家啊,口味比奉安的好多了,哪一日我要回去的话,非要带一车回去。”
尤南微眯眼眸,扫了眼四周,意味深长地瞪了眼符燃,“跟我来。”
说着,他也没管符燃有没有反抗,转身就走了。
符燃颇有些无奈地啧了一声,扔了颗蜜饯到口中,慢悠悠地跟上,到了高星楼台。
此时是白天,高星楼台看不见无边星月,景色平添几许苍凉。
冬日花枯萎了,前些日子才被连根拔除,如今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
“这儿风景真是不错,一览众山小啊。”
符燃深呼吸一口气,远眺天边如镜山水,“整个罗蝉司,这高星楼台可是程姑娘最喜欢的地方了,可惜啊佳人远去。”
尤南剜了他一眼,“从今以后,大可不必再提程妙音,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符燃耸了耸肩,笑着应声,“是,大人说得不错。那这么说的吧,江指挥使也不能提了吧。”
果不其然,尤南的脸色变了,他看向符燃的表情又凌厉又凶狠,“江寒命没那么大。”
“唔……”
符燃细细品味其中深意,“这么说,尤大人可以确定江指挥使已经死了?”
尤南没有说话,表情依旧凶狠。
符燃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可惜了可惜了,江指挥使文才武略,甚是无双,就这么死了,着实是令人感慨万千。对了,人都已经死了,这怎么跟皇上和罗蝉司全体暗卫交代呢?”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问题。”
尤南瞥了他一眼,“我问你,你们郑国奉安那边到底怎么回事?送过去的书信怎么都不见回应?派过去的人也都下落不明,一次两次是偶然,三番五次是何深意,符公子不该好好解释一番吗?”
“嗯?”
符燃甚是懵懂,“尤大人也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啊,我正要去找您讨论这个问题呢。”
尤南蹙眉,“你?”
符燃连连点头,忧心地连蜜饯都吃不下了,“可不是嘛,实不相瞒,我怀疑奉安那边可能是出事了,但因为宁国这边事务太多,我压根没时间去追究,尤大人这么一说,我就更担心了。”
尤南半信半疑,打量着符燃,“你也没有跟郑国取得联系?”
“是啊,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跟大人说呢。”
符燃愁眉紧锁,“楚家虎视眈眈,现在我们却一点消息都没有,属实是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