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不能听她的。不要放过这对坏心眼的母女。”西鸢萝在边上着急地大喊。
西崇明转过身,看着病床上冷冰冰的女儿,眼中的痛苦此时已然减去了许多,叹息一声,愧疚地说了一句:“鸢萝,爸爸对不起你。”
一句话已经彻底表明了西崇明的立场。白翠浓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西鸢萝不敢置信地看着西崇明,这,这真的是那个疼她爱她,不管她犯了什么错都始终愿意相信她,护着她的爸爸么?
“崇明,你先回去吧。鸢萝的后事我来料理。免得你见了悲痛,对身子不好。”白翠浓上前一步说道。
西崇明默默地点头,哑着嗓子说了一声:“好”。最后看了一眼女儿,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西鸢萝赶紧跟上去,在他身后大叫:“不,爸爸你不要走,你不能这样。”
说话间西崇明已然走出房门,西鸢萝跟了出去,只是才走出一步,身上就感觉一阵灼痛,原来是阳光从窗口处泄进来,照在了她身上。她吓得赶紧退了回去,眼睁睁看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转弯处。
作者有话要说:
☆、5恩怨4
“起来,你爸爸已经走了。”身后的白翠浓对仍跌坐在地上的女儿说道。西鸢萝转过身,目光愤愤地盯着这母女俩。
白恩秀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仍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脱离出来。
白翠浓走到病床边,盯着西鸢萝的尸体,笑得极其阴恻,说道:“西鸢萝,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死了。早知道你这么容易死,这许多年,我又何必苦苦在你身上费那么多心思?我费了多少心机才帮你找了那么一群狐朋狗友,带着你到处玩,到处疯癫,让你不务正业。又花了多少钱买那些白粉让你吸。我对你够好了吧?哈哈——也不枉费你叫了我二十年的妈妈。你到了地下,可别忘了告诉你那死鬼母亲,我是怎么对你好的。哈哈……”
西鸢萝听得心惊肉跳,原来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放荡岁月都是白翠浓在背后一手导演的。现在细细一想,白翠浓果然是心机深沉,手段了得。一方面,她在人前装贤良,对待继女视如己出,一方面她又故意纵容溺爱她,养成了她一副刁蛮霸道令人生厌的公主脾气。而在暗地里,她又使了那么阴险手段来引她入歧途,令她慢慢地失去父亲以及外祖父一家的信任跟宠爱。若不是大表哥最后努力挽救她,引她走回正途,她将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简直就不敢想象。可是,那又如何,最后她还是死在了白恩秀的手上。可恨她从前单纯白痴,还以为白翠浓是真心对她好,还傻乎乎地叫她“妈妈”。
“妈,你做了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到最后西鸢萝还不是重新做人?居然还考进了哈佛商学院,还差点当上西氏集团总经理呢。”白恩秀冷冷地说道。一想起以前母亲处处讨好西鸢萝而慢待自己,她的心里就非常不舒服。
白翠浓含笑看了女儿一眼:“行了,我知道以前委屈了你。但是如果我不那么做,如何取得你爷爷和连家的信任?如何在西家立足?你以为我愿意在那小贱种面前露笑脸,扮慈母?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姐弟两个?”
白恩秀撇着嘴巴点点头,这样的话,她听了千百次了,不烦都烦了。不过,好在以后都不用听了。
“对了妈,你说,爸爸他不会突然反悔吧?”看着西鸢萝的尸体,她忽然不放心起来。
白翠浓冷笑一声:“不会。你爸爸这个人我最了解,虽然他心疼女儿,但是他最在乎的还是他的地位跟金钱。要不然,当年也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连清蕊死了。”
什么?难道,当年妈妈的死也和他们有关系?西鸢萝仿佛一下坠入了冰窖之中。
“妈,那个连清蕊到底怎么死的?”白恩秀问道。
白翠浓盯着西鸢萝的尸体,仿佛看着当年的连清蕊,眼中尽是嘲讽,说道:“这个千金大小姐,从小就体弱多病,生完孩子以后便一直流连病榻,你父亲就借机引我进西家,给她做专门护理。我就时不时地在她药里面做些手脚。”
“啊?那,父亲他知道么?”
“当然不知道。”白翠浓说道:“虽然他跟那个女人没有感情,但是他还要借重连家的势力,怎么可能舍得让她死?而且,我在她药里做的手脚,不过是让她的病一时半刻好不了,还不足以致死。”
“那她最后到底怎么死的?”白恩秀不免有些好奇。
白翠浓得意地眉角上扬,说道:“那个贱女人有一个特长,就是鼻子特灵。我就用了一种很特别的香水,跟你父亲亲热。她闻到你父亲身上有我的香水味道,自然就气得病发。还扬言要回娘家告状。这个笨女人,西崇明本来就忌惮连家,死到临头居然还拿这个压他。我只是稍微提点了几句,他就不敢救她了。眼睁睁地看着她倒在地上喘不过气来,慢慢地窒息而死。哈哈哈哈……”
白翠浓似乎还嫌不够解气,猛地上前一步,捏住西鸢萝的下巴,恶狠狠地盯着她,咬牙切齿地说道:“西鸢萝,你母亲死在我的手上,现在你又死在我女儿的手上,这就叫做报应。谁让连清蕊那个贱女人抢走我的丈夫,害我的女儿背上私生女的骂名。你们就算死十次,也难消我的心头之恨。”
虽然感觉不到疼痛,可是西鸢萝分明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白翠浓,你才是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贱女人……西鸢萝的双手越攥越紧,胸中的怨气也越聚越深。
“啊————”她疯狂的怒叫起来,惊天地,泣鬼神。
病房内忽的一阵阴风飒飒,吹得窗帘狂翻怒卷,白翠浓被迷住眼,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白恩秀扶住母亲,吓得脸色惨白,对白翠浓说道:“妈,我看这里阴风阵阵怪吓人的,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怕什么?这个小贱人活着的时候任由我摆布,现在她死了,难道我还怕了她不成。”白翠浓怒道。
“妈~,我们还是走吧。”白恩秀央求道。
白翠浓嘴上强硬,心里到底也虚了,见女儿央求,便也顺着意走了。
走道门口处,白恩秀忽然又说道:“对了妈,西鸢萝房里那三大箱珠宝首饰是不是都归我了?”
“那是当然。不过里头那个翡翠玉镯,妈中意好久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西鸢萝一人,她走到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的自己脸色青白,毫无生气,下巴被白翠浓捏地已经变形。鬼魂没有实体,可是她却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种骨头碎裂的疼痛,令人痛不欲生。
“白翠浓,白恩秀,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西鸢萝赌咒发誓地叫喊着,房内又是一阵阴风狂卷,一下子吹散了她所有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6重生
清晨,微风吹拂,窗外鸟雀声喧。西鸢萝睡得正香,金色的阳光洒进来,刚好照在她的脸上,分外的刺眼,她迷迷糊糊地伸手挡了挡,然后翻个身继续睡。突然,她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睁开眼睛,猛地坐起身子。
四周又是一片白色,难道她还在医院?可是,似乎有些不对劲。抬眼看了眼窗外,金色的阳光分外刺眼,她忍不住再次伸手去挡。忽然间,她意识到了哪里不对。是阳光,她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手,非但没有任何灼痛感,还觉着暖洋洋地。再摸摸身上,也是实体,不是灵魂。
“大小姐你醒了。”连忠忽然走了进来。
西鸢萝立刻翻身下床,问连忠:“忠叔,这是在哪里?我不是死了么?”
连忠大惊失色,“呸呸呸,大吉大利。一大清早大小姐说什么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