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终于想出来,那石头是随身携带的。
……一个什么样的小孩才会紧紧攥住石头当作武器呢。
不管余鸩怎么抗议,对方还是住了下来,甚至还有了个名字,他很不友好的问过对方原来叫什么,对方也很不友好的说忘了。
真是傻。
余鸩洋洋自得的想,连自己的名字都能忘,就算很久没有人喊过他名字,他也从不会忘记。
他越来越不满对方的存在,就算对方在这个家里面压根没存在感,可是他还是不高兴,尤其对方开始长得越来越好欺负以后,余鸩又不改他的本性想上来欺负一把了,他又忘了对方实际上其实不是个容易欺负的善茬。
事实帮他加深了记忆力。
玩具砸到对方脸上,在那白嫩的脸颊上砸出了一到红痕,他愣愣的看着那个印子心想应该很疼吧,有些懊悔了,甚至难得滋生起了歉意。
这歉意滋生的太早了,因为过一会儿更疼的人就是他了。
玩具砸到他的额头上。
很痛,沉闷的钝痛不声不响的袭击了他的感官,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那个钝痛的地方往下滑,有些模糊了眼前的视线,然而余鸩只是怔怔的看着对方爬到了桌子上,然后又紧接着模糊的想,原来玩具砸到头上是这样的疼啊。
然后哭了。
在过往的记忆中,余鸩发现自己做得最多的事情,不是去招惹旁人就是再哭,余辜来了之后,哭的频率就更高了,大都是没折腾到对方把自己给气恼哭了。
想一想,他小时候还真是惹人厌。
出国以后的日子也没有轻松到哪里去,毕竟余家不是把他送到国外去玩,他要用加倍的学习更更好的成果来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差,努力去优秀着证明自己可以不被放弃。
毕竟他都没放弃活着。
余鸩都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忘了哭,可能是从事实教会他一个道理开始,哭其实并没有什么用,那只能证明自己是个弱者。
偶尔他会想一想余辜,想一想对方死了没。
更多的是想起以前,羞耻的曾经。
……画面忽然变了。
面容精致漂亮的少年嚣张跋扈笑吟吟地望着他,余鸩认出来,那是长大后的余辜,他漂亮的眼眸弯成夜空上的一轮月牙,喊他哥哥,语调充满讥嘲。
余辜变得都要让他认不出来了,毕竟在他小时候的记忆里,对方从来不大爱讲话,就像是怯怯的刺猬,不声不响却能扎人。
那是余鸩记忆里鲜活亮眼的一抹颜色。
变得陌生了许多,也……
他脸庞跟呼吸都是诱人般的存在,面颊微泛红,本就勾人的意的上扬。
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