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要后来者居上,压在自己头上。
“刘司镜,楚若纤竟然也在候选名单,升职这么快,不就靠她那个当皇后的妹妹吗?”周仵作压低声音抱怨,眼中满是嫉妒:
“这次要是让她当了典司,那可要骑在您头上了!像咱们这种上面没人的草根,根本没有升迁机会。”
刘司镜微微一笑,“那也是她的本事。对了,昨天谢家那案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惦记着谢家的案子呢。唉,您是不知道,谢家凶悍,我连门都没能进……”
……
肃祥长公主府。
虞氏将候选名单呈上,汇报明镜司的情况。长公主虽然这条命抢回来了,身子却还需要调养一两个月才能恢复。
“你看好谁?”长公主问道。
虞氏答道,“刘司镜资历老,经验丰富,办事勤勉。楚仵作虽然年纪轻,来明镜司的时间不长,但办案仔细慎重,能独当一面,也是个可造之材。臣妇觉得这两人皆可担任典司。”
明镜司正缺两个典司。
长公主点点头,道,“如今明镜司由你主事,就交给你了。”
“谢殿下信任,臣妇一定为明镜司鞠躬尽瘁!”虞氏行礼。
正准备退下。
长公主又问道,“苏窈的案子,判了?”
“是,明日午时绞刑。”
长公主眸光一闪,没再说话,摆摆手道,“下去吧。辛苦了。”
“分内之事,臣妇告退。”
虞氏走后,长公主怔怔地,过了许久才回过神,长叹一口气。
……
暮色时分,明镜司散衙了,女官们陆续回家。
楚若纤也准备离开,刘司镜笑着迎了上来。
“楚仵作!”
楚若纤福身行礼,“见过司镜。”
“客气客气!楚仵作,今日冒昧,有事相求。”刘司镜十分为难,欲言又止。
“刘司镜但说无妨。”
“昨日谢家蒙氏的案子,楚仵作可曾听闻?”刘司镜问道。
楚若纤点点头。
死者蒙氏,是谢家六少奶奶,其夫谢六少是谢家庶出。
蒙氏家人报案后,这案子分派给了刘司镜,调周仵作协同办案。
“昨日我们接了案,周仵作便想去谢家验尸。但谢家跋扈,根本不让她进去,将她轰了出来。今日我本想着,从都庭卫借兵,去把尸体带回来,结果一大早,蒙氏家人就来撤状子了。”
“昨日还说自己女儿死的冤枉!一定要明镜司给她一个公道。今天却说女儿是自缢而亡,不用查了!”
刘司镜一脸义愤填膺:“楚仵作,你可看懂了其中猫腻?”
“刘司镜是怀疑,蒙氏死的有冤?但谢家把蒙氏家人摆平了……”楚若纤若有所思。
刘司镜点点头,“但我们明镜司的规矩,没有原告,没法审案。除非——”
“除非能确定死者是被害死的。那不需要被告,明镜司就可以代死者伸冤!”楚若纤接过话,看向刘司镜:
“司镜想让我去验尸?查证蒙氏的死因?”
刘司镜苦笑一声,“谢家本就跋扈,如今没有名目,更不会让人验尸了。但一想到蒙氏可能是被害死,我就寝食难安。这盛京城能压谢家一筹的,也只有……”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楚若纤要是带兵去谢家强行验尸,谁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