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子墨接过袋子随口说着:“你姐觉得肉的太油腻,喜欢吃素馅的,你要是喜欢,我给你买俩荤的。”
然后他提醒着店员别在豆浆里放糖,说范瑾文喜欢原味的。
听着邓子墨熟练的说出自家姐姐的口味,张宇轩竟无法吐槽了。明明他也是知道,每次家里蒸包子,范瑾都吃素馅的,能原味的,老姐都不会加糖,这些他应该都知道的,可没有邓子墨提醒之前,他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拎着早点袋子,两个人晃晃悠悠的往家走,一转眼的功夫,邓子墨又钻进了一家果蔬店里,拿着一盒拨好的榴莲去结账,张宇轩捏着鼻子怨声载道,说大早上就捧着榴莲是重口味啊,还吃不吃早点了,邓子墨却特认真的回答。
“噢,你姐快生理期了,她每次都提前吃点榴莲的,顺便带回去吧。”
“……”
张宇轩愣了,为什么他都知道啊,凡是关于姐姐的事情,这小子都挺上心的。相比之下,自己倒像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子,只会捣乱和唱反调的幼稚小弟,还屁毛不懂。
这滋味在心间蔓延,张宇轩想去接过邓子墨手中的袋子,至少要证明下他也是关心姐姐的,可手伸到一半,他突然又意识到,这家伙这么关心老姐的生理期干什么啊!回想起几次邓子墨都趁他不注意要往姐姐房间里钻,那饥渴难耐的样子,他的嘴角就抽到了正常范围以外。
这个流氓,还是要严加防范!
……
刚转动门把手,范瑾文就迫不及待的打开门,热烈地拥了上来,好像除了收到弟弟大学入取通知书那次外,这对同母异父的兄妹还没有再次拥抱过。
没有人搞得清楚是为什么,好像年龄大了,懂得越多,知识越丰富,反而变得自私和不宽容了,昨天张宇轩说的过分,其实范瑾文也是一样的。
“老姐,昨天是我有意说了气话,其实我没有把事情和爸妈说呢,我就是想让你重视下我的感受。”张宇轩蔫蔫的哼唧着。
范瑾文揉搓着他的头发,弟弟什么时候长的这么高了,高到她需要踮起脚才能够到。其实她之后也猜到了,如果弟弟真的和家里说了,恐怕范妈妈得连夜杀过来审讯她,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吹草动呢。
两个人抱在一起,互相安抚着背脊,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就在今天,第一次三个人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饭,不再是刻意的和解宴席,而是他们心甘情愿的坐在了一起。
邓子墨吸溜着豆浆,张宇轩咬着油条,范瑾文悄悄观察着这来之不易的和谐之景,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越看越不对劲,指着宇轩的半边脸,问着:“你们俩不会是又打架了吧!”
他们一激灵,同时放下筷子,心想坏了!昨天张宇轩和人推搡的时候又伤到脸了,光线差的时候看不出来,现在着实是青了一块,他赶紧挡了起来,而邓子墨也挺身而出挡枪。
“也没什么大事啦,就是昨晚碰到几个极品,话不投机比划了几下。”
这话敷衍的太明显了,本来范瑾文就对两个人没回家的事情耿耿于怀,邓子墨还再三保证一定好好看着她弟弟,肯定没事的,结果怎么又和人起矛盾了啊。
“子墨,你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
“是啊,确实没什么事啊,就是遇到极品了……”邓子墨支支吾吾的说着。
这社会有那么乱吗?随便走走就遇到极品了?她正要继续追究,张宇轩却把话茬接了过去,语调里带着明显的偏袒。
“那个,不关子墨哥的事啦,是我惹的麻烦。”
“……”
“……”
突然餐桌上就没声儿了,连喘气的声音都没有了,只有张宇轩一个人还略显浮夸的举着一根油条,专心致志的吃着,就和那东西有多好吃是的。
“你刚才说什么?”范瑾文不能相信在上一秒发生的事情,耳朵一定是幻听了,她好像听到了关于邓子墨非常亲昵的称呼了。
张宇轩也有些别扭,他正要再补充两句,结果面前夹过来了一个卤蛋,邓子墨举着筷子悬在他的眼前。
“宇轩弟弟,这个蛋给你吃。”
“滚!”
*********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范瑾文咬着苹果呆若木鸡,两个水火不容互挖祖坟的少年郎竟然冰释前嫌,化敌为友了。
之前恨不得“大战三百回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种下学你别走”的状况完全不见了!不吵架已经不可思议了,他们竟然能坐在一起喝起啤酒了!
范瑾文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俩还碰了一下杯,“呯”的一声后才一饮而尽,照这个节奏下去,一会就要拜把子了吧,她赶紧把家里的香火藏好了。
至亲至爱的两人终于化敌为友,她也迫不及待要加入其中一起畅饮,结果却被两个男孩异口同声的拒绝了,还美名其曰:男人之间的话题,你回避下吧。
这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范瑾文觉得既震惊又好笑,怎么感觉之前她是被争夺对象,现在反倒被孤立起来了。被打发回屋里后,她试图偷听门厅里的动静,那俩货有说有笑好是自在,范瑾文松了口气,不再打扰他们,继续忙起了工作。
年轻人精力旺盛,范瑾文自知比不过他们就先睡去了,在半夜的时候,被敲门声惊醒,开始还以为是在做梦,结果门板一直响个不停。她打开台灯,起身去开门。
拉开了一条门缝,高大的身形就迫不及待的挤了进来,一下子扑到了范瑾文的身上,沉甸甸的闷响,两个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淡淡的啤酒麦香味划过鼻腔,硬邦邦的身躯压着她,由里到外散发着火一样的热量。范瑾文怕惊动了睡在客厅里的弟弟,就尽量压低声音说着:“子墨,好了啦,快起来。”
“不要。”邓子墨呼噜噜的哼哼着,坚决拒绝,身子就和没了骨头是的赖在范瑾文的身上,还特坚定的补充了句。
“我好多天就没进你屋里了,想让我回去,门儿都没有。”
范瑾文也是没了脾气,就和蹂|躏耍赖的大型犬一样,把他的头发揉了又揉,发丝略硬有点扎手,心里上却特别满足,那是属于男人的头发,是恋人身上的一部分。
自从弟弟造访后,范瑾文和邓子墨就很少粘在一起了,毕竟是家人在嘛,她还是有所顾忌的,再加上弟弟和邓子墨的矛盾,最近更是清心寡欲了不少,不过这只是范瑾文单方面的“食素主义”,邓子墨可从来不觉得是自己是素食爱好者,现在那倒霉弟弟终于被搞定了,他如释重负,自然要半夜爬床,夜袭到底了。
恋人间熟悉的体温,诱人的体香,柔软的触感,邓子墨扑在范瑾文曼妙的身上,身心怎么可能宁静的下来,他变得比进屋前还要焦躁,不自觉的收紧手臂,紧贴过去。
蠢蠢欲动的位置明显硬了起来,蹭着它贪恋的位置。范瑾文浑身颤了下,赶紧往屋门口看了眼,确定邓子墨进屋时随手把门撞上了才算放心。
“子墨,别,别这样……”
她低吟着,压抑的电流往上流窜刺激着神志,腹部变得温热,脚面变得发麻,身上的重量好像都集中在一点上了,那里已经蓄势待发,一刻也不能等了。身体深处的内核变得异常敏感,范瑾文搂着伏过来的脖颈,最后一丝理智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