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我便当你同意了,如此,今日便不打扰了。”言罢,好似生怕以禅会拒绝,带着梨枝,径直下了楼。
红绒瞪大眼睛问道:“她的意思是要在这里学刺绣?”
紫线和周菱点点头。
陆妙真说道:“似乎的确是这么个意思。”
红绒:“这……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以禅也觉得难以置信!
或许,华重梅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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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府。
华重梅回府后径直去了华重锦居住的墨香轩。
“怎样五姐,她收了吗?”华重锦提笔端详着自己刚写的字,问道。
华重梅气不打一处来:“你姐我的老脸都丢尽了,她还能不收吗?”
华重锦扬眉:“何出此言?”
华重梅气呼呼一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自己的脸说:“看看我,我的脸还在不在?我居然拜了一个……比我小七岁的姑娘为师傅,就为了送出你的那根老参,还有你那碗骨汤。”
华重锦淡淡“哦”了声,轻描淡写说道:“有何不可?能者为师嘛!在我眼里,五姐可不是迂腐之人。”
“呦呵,”华重梅好似不认识般他般后退了几步打量他,又凑到他跟前瞧他的脸色,最后啧啧说道,“我以为府里就宝暄一个疯了,原来还有一个。”
华重锦正提笔写字,闻言手一抖,刚写的字便毁了。
“放心,我可不会疯!”华重锦知晓五姐在打量她,脸上神色淡然。他换了张纸,在砚台上蘸了墨,重新提笔。
华重梅忽然想起什么般双眸一亮,高声说道:“老六,你老实交代,那日在凌云阁门前,带走谢小姐的是你吧?我就瞧着那辆马车很眼熟,一定是你吧。你与她……”
华重锦蓦地心头疾跳,修长的手又一抖,刚写的一撇便不知拐到哪里去了。
“五姐年纪轻轻眼神便不好了吗?”华重锦收起笔,淡淡瞥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你还是多操心宝暄的事吧,或者操心下自己的事。既然和离了,总不能日后就不嫁了吧!”
一句话戳到了华重梅的痛处,气得她直咬牙:“狠心的家伙,我咒谢小姐不喝你炖的骨汤。”
锦绣坊。
谢以禅发愁地望着那碗汤,轻声道:“华府送的,会不会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
华重锦:“没有毒,倒是添了别的佐料。”
谢以禅:“是什么?”
华重锦:“我的爱。”
o(n_n)o哈哈~,渣作者鸡皮疙瘩起来了。
第27章 芍药衣
时令已是仲春,景色越发明媚鲜妍,天气日暖,人们都开始将夹袄换了春衫。
以禅身子已经大好,她先在锦绣坊养了几日,待能活动自如后便回了谢府。她这伤势痊愈得快,要多亏华府每日送到锦绣坊的骨汤。
起初她并不想喝,但一想,堂堂华府总不会用这阴毒伎俩来害她,且那骨汤做的实在鲜美。有时是肉鸽炖汤,有时是野鸡炖汤,有时是羊骨豚骨,无论何种骨汤,味道都鲜香可口。
直到伤势痊愈,以禅再不肯喝,她觉得自己再这么喝下去,恐怕腰肢都要粗几分了。梨枝怎么送来,她还原封不动让她带回去,华重梅这才不让梨枝再送。
这些日子,锦绣坊积压的布料终于售得差不多了,以禅手中也有了周转的银两。
其实离州大大小小的绣坊也不少,有主绣戏服的行头店,有的是寿衣绣坊,还有主绣被面帷幔的,但主绣成衣女裙的却极少,是以锦绣坊生意还不错。
朱雀街上原有一家主绣被面帷幔的吉祥绣坊,看到锦绣坊生意红火,便也开始接成衣女裙,分去了锦绣坊不少客人。
恰值换季之时,以禅便让刘掌柜南下到吉州贩做夏裳的丝绸布帛。吉州与离州隔着条庆水河,气候比离州暖了不少,适合养蚕,乃是丝绸之乡。
同时,以禅又修书一封给京里的师傅沈三娘,将自己开绣坊收徒的事情告知师傅。
这日,刘掌柜自吉州贩了布帛回来,以禅一大早便到了锦绣坊。
往年,到了换季之时,刘掌柜便将店内上好的时新布料挑出几样送到谢府,由各院自行挑选。既是刘掌柜挑过一回,自然不如店铺里面的齐全。
夏裳布料相比冬日布料,无论色泽花纹品种都要多得多。
以禅还是头一回看到花样繁多的布帛,柔软有暗纹的绫,花纹繁多柔韧的绸,细薄的绢,以及罗、纱、缎,还有两种布料,以禅往年却是从未见过的。
“这是今年吉州新出的布料,云烟罗。”刘掌柜指着其中一种素白柔软的布料说道。
以禅轻抚布料,只觉入手轻柔绵软,细薄却不透,比在身上试了试,如穿了云朵轻烟般飘逸。
陆妙真赞道:“这简直是神仙布料,做成衣裙穿在身上,转瞬变瑶池仙子啊。”
“绣些花在衣摆上,那花好像开在云雾中。”周菱识字不多,说的话也朴实。
红绒笑吟吟道:“小姐的花容月貌配上这神仙衣裙,在朱雀街上走一遭,第二日我们店里的衣裙定会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