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还故意用一种很撩人的姿势往后捋了一下头发。
芮秋眼神里的仇恨瞬间高涨了几度,被铐着的双手握成拳状,仿佛恨不得扑过去把苏蔓的头皮撕下来。
苏蔓感受到了她的恨意,很不解,“姐姐,我究竟欠你什么了?你当初患了癌症,没人愿意捐赠骨髓给你,你被病痛折磨的死去活来,绝望下跑去医院天台想要自杀,是我抱住你的,是我劝你活下来的,我一心一意的为你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芮秋发出两声干瘪的笑声,“为了我好?虚伪。”
苏蔓皱眉,“我哪里虚伪了?我要是虚伪,我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你有试过对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献身吗!你有试过在单身一人的情况下十月怀胎吗!生孩子时痛不欲生的滋味,你了解吗!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
苏蔓说的眼眶都红了。
芮秋怎么可以这么没有良心!
陆裴在透视玻璃后面听见这段倾诉,呼吸轻轻颤动了一下。
原来跟他睡过后,苏蔓也很痛苦,甚至比他更加痛苦。
因为苏蔓怀孕时,身边一个能帮上忙的人都没有。
而陆裴无非是经历了一夜的迷茫,然后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仍旧逍遥自在的生活。
苏蔓在孕期遭受的一切孤独和磨难,是陆裴无法想象的。
加上苏蔓性子倔,从不对陆裴抱怨这些往事,要不是今天坐在这里,他还没机会得知她有多么的辛苦。
芮秋瞪着苏蔓,“我的好妹妹,我看你挺享受的,拿我的病情当幌子,成功钓上了陆裴那个金龟婿,你不吃亏啊。”
苏蔓气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小珂,你太过分了,”苏蔓忍不住喊了芮秋的小名,“我并没有利用你的病情去接近陆裴,我没有,我一心只想让你活下去而已,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至少我在当时是这么想的。”
芮秋的表情仍然无动于衷,丝毫没有被苏蔓那双朦胧的泪眼打动,“不愧是女演员,演的多么逼真啊,在镜子后面偷听的那些人,估计都已经被你这副可怜兮兮的哭相给骗过去了吧。我可不会上你的当,你这个心机女表。”
芮秋说着,故意朝墙面上镶嵌的镜子看了一眼。
谁都知道审讯室的镜子是干什么用的。
芮秋猜到陆裴此刻肯定正在镜子后面偷窥着。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镜面,嘴里呢喃般说:“陆大少爷,你该不会真的相信这个苏蔓是老实人吧?她可是极其的阴险狡猾,她为了能让自己从危险中脱身,可以牺牲身边一切亲近的人,你可得防着她一点才行哦。万一哪天被她给坑了,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就像我一样,只能像只丧家犬似的坐在这里,眼睁睁的看她表演。”
陆裴听到这话,眸色起伏了一下,但仍旧不发出任何声响。
苏蔓把芮秋的注意力拽回来,“我不跟你扯远,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杀艾岑院长!院长收留了我们,还替我们找领养家庭,她待我们如同再生父母,她根本就没招惹过你,你为什么要杀她!”
高观和程进都警惕起来,芮秋在审讯室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可以用作呈堂证供的,一旦芮秋亲口承认罪行,警方立马可以起诉她。
芮秋嘴角淡淡一勾,“你搞错了吧,艾岑院长关我什么事?自从我离开孤儿院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苏蔓咬牙切齿,“你还嘴硬?是你冒充我的名字注册的手机号,然后你用这个手机号打给蛋糕店订了蛋糕,接着等蛋糕送到疗养院后,你就用某种掩人耳目的方式,把你自己做的毒蛋糕掉包了过去,接着,艾岑院长毫无防备的吃下了你的毒蛋糕,就这么被砒霜给毒死了……”
苏蔓说到这里,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跌落在雪白的连衣裙上,“警方还因此把嫌疑锁定在我身上,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