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你个大头鬼,忙的人可是我,你当然方便了。陆离如此偷偷腹诽,却乖乖地点着头,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倒还是何木良有点良心:“都怪我,本来都讲好了早几天去剧场看的。结果临时有点事情耽搁了。还好听说咱们学校还有两场,但是咱那几个老师也真是忒‘讨厌’了点儿,每次问他们要票,都把我们放在最容易被围观的位置。看戏还是看咱们吶?!”
陆离点头表示了解,又道:“其实这次的两场观众也都挺多,我担心周围的人会认出你们,所以还叫了一个同学打算坐在你们两边。当然,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
何木良摇摇头又指着自己:“不过不会是个女生吧?那可得坐老沈身边去。我都结婚了,万一被拍张照炒一炒,那回去可是要跪搓衣板的。”
陆离赶紧回答说是男生,一边就给马蒙发消息叫他先去剧场里看好座位。一边又领着二位尊神在僻静的地方溜达,直到开场之后才摸着黑坐了进去。
第23章 薛定谔的陆离
上一次和沈星择肩并肩坐在剧院中,似乎还是出车祸那一晚的梦境里。
陆离恍然回过神来,确定这一次自己绝对没有做梦。
此时此刻,他正坐在中影南院剧场的第十三排9座,紧挨着的7座就是沈星择。彼此之间只有二十厘米,近到可以发现很多的细节——比如沈星择身上的气味变了。
陆离悄悄做了一个深呼吸,在剧场不那么清爽的空气中细细分辨着。
现在他可以确定,沈星择身上的烟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带有淡淡烟草感的香水气息。他在戒烟,应该是这样的,这是一件好事。
可很快地,陆离又开始懊悔于这个发现了。因为这股淡淡的烟草香水味撩拨着他的嗅觉,若有若无的,勾散了他的注意力。
记得第一次分手之前的学生时代,他们曾经一起看过很多戏。仗着四下里的黑暗,沈星择总会偷偷拉住他的手。夏天十指交握,冬天则直接揣进口袋里。
而他们在剧场里做过最大胆的事还不止于此——那时台上正在上演施梅芬尼的《旧爱》,当男主角正徘徊在妻子与旧爱之间难以抉择时,在台下的黑暗角落里,沈星择狠狠啃咬着陆离的嘴唇,作为他在他耳边恶意剧透的惩罚。
如今,剧场里依旧昏暗,但是剧本早已经更换,观众们也各怀心事、不复以往。
到哪里还能看见当年的那出《旧爱》呢?陆离有点出神地想着。他的心脏突然鼓噪起来,有一股瘙痒开始从心脏延伸向指尖。
到了该发挥演技的时候了。
他装作看戏看得入了神,一边跟随着其他观众发出笑声,一边调整着坐姿,很自然地将左手朝扶手上搭去。
有所准备的指尖很快摸到了沈星择的手背,最先感受到的是手指根部凸起的关节。像江南平原上微微起伏的丘陵。
但那仅仅是片刻的感觉。因此几乎就在接触的一瞬间,他和沈星择同时、迅速地挪开了各自的手臂。
这必须是一次“不经意的偶然”。毕竟就算是“偶然”,也已经透支了目前陆离所能挥霍的勇气。
尽管,他还记得那薄薄的皮肤包裹着筋骨的熟悉触感;可是对沈星择来说,他的指尖却是全然陌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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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进场时一样,趁着演员谢幕之后、灯光尚未亮起的那一小段间歇,陆离领着人出了剧场。
与两位明星师兄的见面显然让马蒙兴奋异常,全程无需陆离费心制造话题,三个人全听马蒙一人絮絮叨叨、发泄激动之情。何木良倒也与他颇为投机,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单独走到了一起,还商量着什么时候拉个队伍打篮球去。
留下陆离和沈星择落在后头。两个人都是身高腿长、步调也够一致,沿着笔直的林荫道一路走过去,偶尔遇上几个路人,频频引来侧目。
走着走着,陆离的手机震了震。他拿出来看看,忽然笑了起来。
沈星择透过墨镜看着他:“笑什么。”
陆离直接把手机给他看:“同班的女生听说我跟两位帅哥走一块儿,墨镜帽子口罩三大法宝都全了,严重疑似明星,要我拖住你们,她们马上就到。”
“……那快走。”
沈星择压了压帽檐,紧走几步又回过头来:“去三合居,请你们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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