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似乎对周边响起尖叫声充耳不闻,从货架上取下一个小筐子,有些艰难蹒跚的往后门方向走去。
之所以说是艰难蹒跚,那是因为黄玩玩看到他走路明显的有些瘸,他的左脚似乎曾经受了点伤,后脚跟在着地的时候有些晃。
难道他就是店老板口中帅死一条街的男人?
如果是的话,那么她只能说他媲美女神维纳斯了,拥有着她所欣赏不来的缺陷美。
那个男人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居然应着黄玩玩心底的期盼,慢慢的转过身来向大门望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黄玩玩手中的打包盒滚落地面,甚至就连那溅起的汤汁落到了光裸的脚背时她都没有感觉到疼。
那是一张阳刚与阴柔并存的俊美脸庞,一张在她梦中出现千百次的脸,曾经,她对这张脸是那么熟悉,如今,是那么的怀念。
她仿佛周边的世界都安静了,顾不得旁人怪异的目光,她不自觉的向他走去。
那个男人也看到她了,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浮起一抺温和的笑,等待着她慢慢的向自己走近。
黄玩玩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呆呆的抬头看着他。
此时她有一种直觉,他就是他!就是秦朗!
曾经,她也是用这个角度仰望着他。
“美女,有事吗?”
美女,他居然在这个时候叫她美女?
黄玩玩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玩玩啊!”
男人轻呵了一声,“美女,想搭讪能不能换个新颖点的花样?我为什么要认识你?还有,你下次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请先想好个好听点的名字。”
这一幕与四年前的初次相遇是多么惊人的相似啊!
周边一阵哄笑声,但她却无心去计较这些。
她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般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居然不认识她了。难道他不是他,只是一个长得相似的人罢了。难道秦朗真得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想到这一点,她发觉自己的心依然会痛。
忍着眼眶里的那份湿意,她涩涩的问:“你是不是叫秦朗?是不是?!”
她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好意思,我不姓秦,当然也就不是你的情郎了,算了,看在你长得挺合我胃口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诉你吧,我叫海朗。”男人说着微笑的向她伸出一只手。
黄玩玩怔怔的站在原地。
他刚刚所说的话听起来赫然有几分耳熟,当初的秦朗也曾跟她开过同样的玩笑。
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海朗的男人,看着那一抺牵绊了她无数个不眠之夜的笑脸,她呆呆的站着,他真的不是他吗?
看着看着,她的心就越来越痛,就在眼泪即将涌出的时候,她努力的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便往大门外冲去。
她身后的男人静静的看着她,瞳眸深处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哭了,她竟然还会为了他哭。
华灯初上,黄玩玩漫无目的的走在繁华的街道上,她在离开那家麻辣烫店后本想找一家宾馆,但在她掏出身份证的那一瞬间从前台微讶的目光中读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于是,她一把夺过自己的身份证,转身便离开那家宾馆。
在第二家宾馆里,老板在看了她的身份证后显得有些过分的热情,甚至主动带她去看房间。于是,在办完入住手续后,她借故出去买点东西而一去不回。
不出她所料,在她离开那家宾馆不到十分钟,一辆警车便停在了那里。
这一切让她有一种自己被全城通辑的感觉。
她知道只要自己亮出了身份证,那么下一刻便会有警察出现。
一定是焦晋!
只是想不到,他会这等本事,能调得动异地的警力。
走着走着,她又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那家麻辣烫店门前。
门里的生意依旧火爆。
看来,店老板每天光数钱都要数到手抽筋,这可是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小店后门里的阁楼小仓库里,一个男人正缩在角度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烟雾充斥着整个小仓库。
“别抽了,再抽外面的客人都要以为我们店里着火了。”偏白微胖的店老板老徐略带责备的说着。
“真着火了,我赔你。”
“你?!算了吧,我不搞基的。”老徐笑得有些邪恶,刻意的扭曲对方话里的意思。
“你很闲?”男人从阁楼缝里往向外看了一眼,那里正忙的热火朝天。
老徐显然偷懒还没有偷够。
他挪到男人跟前,蹭走一根烟,不客气的点上,“嘿,你为什么要假装不认识她啊?”
“她?谁啊?”烟雾中男人半眯着脸。
老徐的心一凛,不得不说这男人的脸的确很危险,危险到了简直要男女通吃的地步,看着这张脸,就连有老婆有孩子的自己都时常会失神,何况前面那些怀春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