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大多数人信奉佛教。由于当年殖民地的原因,翡翠产地的克钦人信奉基督教。因此,克钦人与缅甸政府长期矛盾,多次要求独立,甚至发生战争。
所以克钦人统治的地方,都没有那么多严格的要求,我不知道垛堞为什么不走克钦人走的路,而走政府军的官路,不过一路上她都能通关,这说明她有这个本事。
当车子越来越颠簸的时候,我知道,到了山区,这边没有下雨,车子开的很快,路上的飞尘扬起,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
我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帕敢的山群面貌出现在我眼前,我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来帕敢,上次来要命,这次来要钱,希望在赌石圣地,我能赌到一块称心如意的料子。
车子开进了山里面,上次来的时候,我晕乎乎的,不知道帕敢镇其实是在山体里开辟的一个小镇,第二次来,就熟悉多了。
车子停了下来,我们走下车,开了四个小时的车,从上午开到下午五点多,但是下午的阳光还是那么刺眼,垛堞也下车了,说:“请吧。。。”
我没有多说,看着他朝着山体里面走,我跟在后面,我皱起了眉头,我说:“我记得你的矿不在河边?”
“托你的福,我的矿要关闭一年,我带你去我的仓库,你看到这条乌鲁江了吗?这里上段的三分之一都是我的经营范围。”垛堞认真的说着。
我皱起了眉头,看着那一片江水,看见几个女人,没有穿衣服,她们在岸边来来回回的走来走去,对于我们的到来,他们没有多看一眼,然后直接就跳进了江水里。
我皱起了眉头,这些女人难道都是开采水石的人吗?她们的设备也太简陋了,简陋的让人有点发指,我看着还在岸边上的人,他们正在给潜水设备打气, 潜水员没有氧气瓶,潜水所需要的氧气使用自行车轮胎的打气筒来输送,几根长长的软管,连在潜入水中的潜水员的身上。
我看着一个男人在给一个女人的轮胎打气,心里就有点同情,我走到垛堞的面前,我说:“这都是你的工人吗?为什么不给他们准备一些氧气瓶,这样很容易出事故的。”
“哼,出事故?出事故就出事故,这里人命不值钱,每个人工作一天才赚一美元,氧气瓶至少要上百美元,有这些钱,我可以雇一百个工人了,你放心,绝对有人愿意没有装备给我工作。”垛堞笑着说。
她的笑容在我看来,有点冷血,我说:“你赚那么多钱。。。”
她回头看着我,说:“我赚那么多钱?我给你算一笔账,你知道一台怪手要多少钱吗?”
“挖掘机?”我皱着眉头问。
“是的,你们中国人叫它挖掘机,这些怪手,一台就要好几百万,我有三十几台,这需要多少钱?你又知道我开矿要多少钱吗?我经营的成本又需要多少钱吗?我告诉你缅甸政府也知道这是一块富矿,他们鼓励民间与政府合作,政府提供地皮,民间提供资金,交易后先给政府交10%的税,剩余部分政府和民间双方按照一定比例分成,你觉得我能赚多少钱?”
我有点无奈,原来,都被政府赚走了。
垛堞看着江面,说:“ 由于河水的切割作用,某些翡翠矿石会被河水冲刷下来,沉入河底,但是捞上来的石头究竟是不是翡翠矿石,还要靠运气,这段产翡翠的河,大约有20公里长,我已经捞了两年了,出产的翡翠越来越少,但是不管他们捞出来的是不是翡翠,我都要给他们钱,所以,你觉得我应该给他们提供设备吗?我是资本家,又不是慈善家。”
她说完转身就走,我有点无奈,所有的资本家都是吸血鬼,这句话永远没有错,我看着一个女人从水面上浮出来,然后上岸,将从河底捞上来的石头收集起来,等待筛选,二那个女潜水员背上的袋子,居然只是极为普通的学生用的双肩背包,而她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石头摩擦的又或者是水浸泡的,已经裂开了口子,血滴在原石上,帕敢的每一块原石都带血,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们走过这条河,朝着一小段山路走,上了山路,到了山顶,我看着两个穿着白衣服肩膀上背着枪的人朝着垛堞走过来,他们对垛堞很恭敬,我知道,这两个人应该是守卫之类的。
我们朝着山顶走过去,来到了山顶,朝着下面看了一眼,这一看,我吓了一跳,有点触目惊心的感觉。
人,下面都是人,在下面的坑洞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密密麻麻的矿工,如同蚂蚁一般大约有几万名矿工。
一次看见上万人工作,我还是第一次,每个人都热火朝天的,我看着下面的人,这就是帕敢最原始的采矿场所,二这里矿工的工作就是将泥土和矿石搬运出来,但是我有点疑惑,她的矿场不是被停工了吗?
那又为什么我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女人真的给我一种迷雾一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