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2 / 2)

衡门之下 天如玉 1794 字 7天前

知道她是不会饮酒的,早知便提醒一句仆固京了,不是所有女子都如胡女般善饮的。

栖迟只好承了:“那好,我便受了仆固部的盛情了。”

说罢低头,就着酒盏将酒饮尽了。

仆固京顿时笑出声来:“夫人原来如此豪爽。”

他甚至还想再敬一盏了,手已拿到酒壶,忽而瞄见上方大都护的眼神,便笑着作罢了。

北地的酒都是烈的,栖迟一次饮下这么多,很快就有些醉意了。

但她还要端着仪态,坐得很端正,即便如此,也渐渐疲乏上涌。

伏廷再看过去时,就见她脸颊微红,已是微醺之态,眼都垂了下来,竟想笑了。

眼见她身歪了一下,他手自案下一伸,撑住了她腰。

栖迟腰上一沉,回了神,看他一眼。

他低低说:“回吧。”

她点头,知道不再撑下去了,否则便要失态了,提神唤了一声:“新露。”

新露和秋霜进来,扶她起身。

仆固辛云看着栖迟自案下走去,仍是端庄仪态,再看伏廷,却见他眼神一直盯在她身上。

不知是不是看错了,那如狼如鹰的男人眼里,竟有了一丝柔情。

第三十八章

宴散时, 已是深夜。

伏廷自厅中出来, 身后跟着罗小义。

“三哥,胡部的事你有计较了?”

他点头。

罗小义朝跟出门来的仆固京笑道:“我便说三哥已有计较了, 仆固首领可以安心了,只要是北地民生的事,三哥不会不管的。”

仆固京连忙道谢。

罗小义瞅见他身后的仆固辛云眼睛还朝这边望着, 打趣说:“小辛云看什么呢,快随你祖父去歇着吧。”

仆固辛云被他说得头低了一下, 再抬起来,眼前已没了大都护的身影了。

……

伏廷走进主屋。

房内还亮着灯,他以为栖迟还没睡, 进了门,扫到床上,却见她已躺下, 一手抽下腰带, 轻按在桌上。

走到床边,见她侧躺着, 呼吸轻匀,双颊微红, 一幅醉态。

他伸手一拨, 领口里, 她颈上被突厥女铁钩抵出的几个血点已退了。

大约是觉得被打搅了,她轻轻动了一下。

伏廷咧嘴,松了手, 转身去洗漱。

栖迟饮了酒后不舒服,被新露秋霜伺候着回房后就歇了。

忽而悠悠醒转,是因为口渴,她眼未睁开,先唤了一声:“新露,水。”

床前几声脚步响,一只手抬起她颈后,唇边挨上茶盏,她抿了两口,睁开了眼,看见男人坐在床沿的身影。

伏廷转头去放茶盏,手臂被扯住了。

“松手。”他回头说。

栖迟醉了,也分不清是真是幻,才伸手拉了一下,听见他说松手便皱了眉,忽而起身下床,往他面前而来。

伏廷看她眼里迷蒙,没睡醒的模样,显然是酒还未醒,果然下一刻她就踉跄了一步。

他一只手还捏着茶盏,另一手挟住她:“你干什么?”

她手臂勾住他脖子,似没听见他问话:“凭什么叫我松手?”

伏廷好笑,人各有各的醉态,李栖迟的醉态,他却是第一回 见。

他干脆手臂一收,几乎是将她半抱半拖地带到了桌边,才将那只茶盏放下了。

栖迟腰抵在桌沿,人被他手臂抱着,勾紧他脖子,不依不饶:“凭什么叫我松手,就因为那个小姑娘?”

伏廷一顿,才知道她在说谁:“你说小辛云?”

她醉颜上眉心细蹙:“你唤她什么?”

他盯着她脸颊上的飞红,低头贴近:“你在意?”

栖迟双眼眯起,如在思索,许久,轻轻摇头,松了勾他的手。

伏廷眼神一沉,双臂扣住她往上一托,抵在桌上,沉声问:“你在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