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陈昊天走到张予铭的房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一个三十多岁留着板寸的男人站在面前,看到陈昊天略有些惊讶:“请问你是?”
“我叫陈昊天,是卡纳瓦罗的老板。”陈昊天搓搓手,对张予铭微微一笑,“可以进来谈谈吗?”
“哦,可以,请进。”张予铭请陈昊天进来,扭头对坐在沙发上织毛衣的随红漫道,“红漫,有客人来了,泡茶。”
随红漫朝陈昊天看了眼,静静站起来,泡了两杯普洱,放到茶几上,细声细语道,“请。”
“谢谢。”陈昊天扫了眼随红漫,对张予铭笑道,“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们。”
张予铭叹了口气,言语间尽是无奈:“自从你的人进了沙湖区别墅,就没闲着,一天能过来好几趟,我们都被打扰习惯了。”
“虽说有钱就任性,也不能不顾他人合法权益任性,这房子是我们用血汗钱买的,是买是卖,我们有权决定,如果你们继续这么骚扰,我们要报警了。”随红漫看相貌是个文静的女子,能说出这番话,显然被卡拉瓦罗缠的不胜其烦。
陈昊天挠挠头,歉意的道:“实在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不过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我们也有难言之隐。”
张予铭眉头一皱,狐疑的道:“陈先生请说。”
陈昊天从西装内口袋掏出一个证件,递给张予铭,沉声道:“我是国家安全局的,此次收购沙湖别墅区,是执行秘密任务的需要,还请你们配合我们的工作,当然这也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考虑,可能过几天,这里就是战场......”
张予铭将证件递给陈昊天,打断他的话:“陈先生,作为大华公民,我们有义务配合官方的行动,可你提供的手续明显不足,单单一个证件,我们很难相信你,自然也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再者说,如果是执行秘密任务,总有结束的时候吧,犯不着让我们转让房产。”
陈昊天盯着张予铭的眼眸,笑道:“张先生所言极是,我们在手续方面确实欠缺,但机密级别越高,开出手续的可能性越低,没手续不代表任务不执行,至于为什么让你们转让房产,是我们不能保证在这场行动会不会让你的固定产受到损害,事情我只能透露到这一步,为了你的权益,我建议房产转让,至于价格我们一定满足,甚至这幢别墅的四倍到五倍我们都可以接受,从这一点,张先生应该意识到这是官方需要,再任性的土豪也不会疯到付出房屋原价值的四倍到五倍收购房产。”
随红漫蹙蹙眉头,拽拽张予铭的衣袖,似乎有些心动了。
张予铭犹豫了下,轻声道:“陈先生,实不相瞒,我和妻子自小在沙湖附近长大,多年之后又在沙湖重逢,可以说沙湖是我们情感联系的纽带,我们辛辛苦苦做生意,就是想将家安在沙湖,好不容易实现这个梦想,你让我们搬迁,我们情感上真的很难接受。”
陈昊天扭头看向随红漫,微微笑道:“两位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沙湖周边并不只有这个小区,你们完全可以拿着这笔赔偿金在其他小区重新购买住房,当然如果你们已经习惯了这幢别墅的布局,我也可以知会有关部门给你们单批一块地,按照同等规格建设一幢一模一样的别墅,张先生,随女士,这是官方最大的让步,如果你们还坚持已见,我真没办法了。”
“陈先生,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专门批一块地建设别墅,这种无理的要求我们不可能提,五倍的赔偿金我们也不要,市价的三倍就可以了。”随红漫低头想了想,看向陈昊天,有些不好意思,“我们迟迟不搬,真的不是想借此机会捞取好处,实在是对沙湖有感情。”
“我理解。”陈昊天冲随红漫点点头,轻声道,“换作我也不会轻易搬,购置一套房产不易,装修不易,为新房操的心更不能用钱衡量。”
随红漫拽拽张予铭的衣袖,悄声道:“予铭要不咱们搬吧?我觉得陈先生挺实在,跟我们接触的那些官员有很大不同。”
张予铭还是有些不情不愿:“陈先生,真的必须搬迁吗?”
“如果两位能够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伤,完全可以留在这里,如果不能,还是搬走的好。”陈昊天端起普洱茶,抿了一小口。
随红漫捂住小嘴,赶紧对张予铭道:“搬吧,陈先生这一说,我这心惊肉跳的。”
张予铭想了一会儿,对陈昊天道:“什么时候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