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中从没有配不配一说。
但人终究是有价值的。
若那名女子在天有灵,怕真嫌弃朱世贵,更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不已。
她曾经对朱世贵一往情深,是建立在以为朱世贵死了的基础上。
若朱世贵风风光光出现在面前,她的心该有多疼?
对于一个抛妻弃子的人,谁还能爱的下去?更何况除了抛妻弃子,朱世贵还做了诸多恶事。
将任何一件拿出来,都不是她所能接受的。
跟这样的男人葬在一起,她会嫌脏。
遗憾的是,没人知道她是谁,也没人知晓她的故事。
她的人生在很久很久之前便画上句号,像天江很多很多俗世女子一般。
她们存在过的证据,可能也只是墓碑上铭刻的一个名字。
而这个名字,恐怕很多路过的人都不会在意。
平凡的人生就是如此,不会有人去了解你的故事,也不会有人关注你的存在。
既然如此,活着的人唯一能做的便是珍惜,快乐渡过每一天。
套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语,不快乐的生活,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
陈昊天提着汉刀,走到堤坝上。
很快他的手机传来一条讯息——停下脚步,到河畔等着。
陈昊天对着手机屏幕撇了撇嘴:“小心谨慎的可以,连面都不敢见。”
将手里的钥匙掂量两下,陈昊天微微一颤。
啪嗒!
钥匙掉在地上。
陈昊天站在寒风中许久许久,方才弯下腰,将钥匙捡起,一步步向着河畔走去。
他走的很慢,他的步伐很沉重。
陈昊天坐在河边,用心神探查着远方。
很多孩子在冰封的河流上玩闹。
陈昊天嘴角掠过几丝笑意。
点燃一根香烟,陈昊天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命运这玩意儿,当真诡异莫测。”
一名身着羽绒袄的少女踩着冻僵的大地缓缓走来。
陈昊天站起来,冲着凌溪笑道:“这些日子,受苦了吧?”
凌溪咬着红唇,从愁苦无双的面庞挤出一个笑容。
“还好,她也没怎么着我,但是......”
“但是她非常残忍的杀了你的家人。”
陈昊天从口袋掏出钥匙,面庞尽是愧疚。
“是我连累了你们,对不起。”
凌溪听陈昊天这般说,忙道:“大叔,别这么说。”
“不这么说要怎么说呢?”
陈昊天将钥匙放在凌溪手中,闭上眼睛。
“难道说你的家人不是因我而死,而是邹九洲出现在他们面前那瞬,命运就定下了?”
凌溪将钥匙装进口袋,低着头回答。
“或许吧,反正她没提到你?”
陈昊天盯着凌溪清澈的眼眸:“她杀人的过程你还记得吗?”
凌溪轻轻点点头。
陈昊天从地上将汉刀捡了起来,慢悠悠的道:“她杀人的那瞬,你有没有觉得她是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凌溪面庞掠过几丝惊恐。
“大叔,她能听到的!”
“她当然能听到!”
陈昊天将寒芒抽出刀鞘,冲凌溪笑道:“我是叫你凌溪好呢,还是称呼你为邹九洲?”
凌溪满面惶恐:“大叔,你乱说什么啊!”
陈昊天用汉刀指着凌溪,冷笑数声:“别演戏了,邹九洲,凌溪早死了!在我遇到她之前就死了!”
凌溪抬眼看向陈昊天,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啪!
她足下一点,身子向后直窜,小手向后一挥。
砰!
冻僵的地面炸开,千魂刀到了手中。
陈昊天看着不远处无比熟识的容颜,握刀的手在颤抖。
“你便是以这样的方式提升修为的吗?”
凌溪的面部肌肉一阵蠕动,不多时,变换成本尊模样。
那死灰的面色以及黯淡无光的眸子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鬼。
“是!”
“深入俗世悟道,不是你的专利,你可以为什么我不行?”邹九洲右手持刀,斜指着地面。
陈昊天深吸一口长气,叱道:“我们不能相提并论,我不草菅人命,你不择手段,为祸苍生。”
“为祸苍生?口号喊得漂真亮,你知道什么叫苍生吗?”
“一花一木皆有情,既然如此,俗世中人为了满足自己的需要做了些什么?”
“既然他们可以在大自然肆意滥杀,为什么我就不能在人世间宰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骨子里,大家信奉的都是弱肉强食的道理,我又何错之有?”
“谬论!”陈昊天冷冷看向邹九洲:“你忘记了你的身份,你也是人!”
“我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