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物架的位置就在客厅与餐厅之间,唐乐走了过去,目光不自觉的就被吸引了。
他停下了脚步,低下头去有些新奇的看着它。
青烟的味道不重,混合着淡淡的檀木香,让人闻了之后分外的舒适,唐乐的心就有些安静下来了,他满足的吸了一大口,可这一下吸得有点猛,一股浓郁的味道直冲鼻腔,他呛得咳了咳。
“哎呦我的小伙子啊,”周姥姥正端着盘菜出来,见到唐乐被呛得满脸通红的滑稽样子有些忍俊不禁,她急忙把菜搁下,然后走过来,用纤长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这香可不是这么闻的。”
说着,周姥姥轻轻低头,在距离香炉还有十几厘米的位置停了下来,抬起手轻轻扇了扇。
“香也是有灵性的,要用品,取一点闻就好,贸贸然闻一口,它也会跟你作对,凡事都要有个度,否则物极必反嘛”她直起身来,看到唐乐的表情有些纠结,轻轻笑着解释:“就像你们闻化学试剂那样就可以了。”
唐乐恍然大悟,有些尴尬的说:“我……不太懂……”
“没关系的,不怕不懂,就怕不懂装懂,我很喜欢你这种坦诚,你是个很有灵识的孩子。”周姥姥笑了笑。
唐乐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急忙跟在周姥姥的身后:“我帮您端吧。”
“没事,不用,我叫帆子过来,你在屋子里随便转转。”周姥姥笑着说,手上一边将他推出厨房,一边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帆子,过来帮忙!”
“哎,来了!”周帆应了一声,踏着拖鞋就哒哒哒得跑了进来。
唐乐被两人轮番的推拒,便也不好意思在坚持,只是有些局促的现在客厅里的置物架旁,静静的看着上面的东西。
正中间有一叠像是卷轴般的相框,记录着周帆从刚出生下来的每一次生日照。
最初还是个圆滚滚的穿着跆拳道服的大胖小子,后来虽然在慢慢变瘦,但是脸上仍有些肉感,直到五年前,他整个人就像缩了水一般的瘦了下来。
脸颊的棱角显现出来了,眉骨也勾勒出了线条,眼窝深邃了许多,就连那双盯着摄像头的眼睛里,都从最初的澄澈单纯,变得愈来愈深不见底。
唐乐看出来照片里他的脸上挂着笑,只是那种笑总有一种,说不上是怎么回事的——伪装感。
就好像那开心是要做给看照片的人看的一样。
唐乐心下里一疼,像被细针猛地扎了一下一般,他皱了皱眉,渐渐就看入了神。
“姥,”周帆走过来,在水池里洗了一把手:“切菜吗?”
“不切,已经切好了,那些我刚刚过过了一边油,你倒进锅里去去和这一盘在爆炒一下,就可以出锅了。”周姥姥说着,推过去两个盘子。
“哎,好。”
周帆说着,抬手摁开了抽油烟机,擦了擦锅铲,闷不做声的炒菜。
半晌,他才缓缓的开口。
“姥,给您说个事。”周帆握着锅铲的手心有些出汗。
“嗯。”周姥姥便盛汤边点了点头。
“我谈了个对象。”周帆咽了口唾沫。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周姥姥看向他,手里的活儿没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