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摇头,“我问过,师父也问过,他的记忆好像被什么力量给封印了一样,只记得当初的使命,其余的都没有印象了。师父说现在机缘不到,这个事情就先放一放,等时候到了,一切也就水落石出了。”
“嗯,你师父说得对,是我想多了”,我笑笑,“你送我这么重的两份礼物,我必须得好好感谢你。这样,到天津后咱们先玩一天,去天后宫烧烧香,去鼓楼转转物件,然后去食品街尝尝小吃,再坐轻轨去塘沽吃海鲜,怎么样?”
她笑了,“既然这样,那我可就不客气啦!”
说走就走,我们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出门打车到北京站,坐上城铁直奔天津。
路上叶欢很安静,看了一会风景就睡着了,看样子为了给我准备这两份礼物,她这两天来回赶路就没怎么休息。她没说她师父在哪,我猜着应该是在南方某个地方,也就是说两天前我们分开后,她是直接坐了飞机去的。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给她盖到身上,她睁眼看看我,“我睡着了?”
“眯会吧,一会就到了”,我说。
她微微一笑,又闭上了眼睛。
我打开手机,新建了一个文档,输入了这么一行文字,“石像生,玉樽,黑巫法杖,拱卫司令牌,风水阵,魇灵,禁制,封印,未解之谜……改天再想。”
打完之后,点击保存。
这是我两年来养成的一个工作习惯,我心思比较敏感,一个问题没想通之前做什么都很难投入。进入传媒圈后,每天都要面对各种暂时没有答案的问题和安排,开始把我折磨的几乎崩溃了。好在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这个办法,原来只要把未解决的问题记下来,我的心就能很快安稳下来。
关于那四个魇灵,我心里有太多的谜团,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所以我将这问题先封存起来。存好之后,心里顿时踏实了,这段时间叶欢非常辛苦,先陪她好好玩两天再说。
到了天津之后,我们先去天后宫上香,接着出来转了会鼓楼,然后去食品街吃素包。叶欢吃东西很少,再好吃的东西也只是吃个半饱,她说身上带着封印,少吃点可以惜福。
“不差这点,这两天咱变着法的吃,你必须吃饱了”,我又给她加了一个包子。
她看看我,“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么?”
“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正是嘴馋的时候,偏偏却只能饿着”,我叹气,“心里真不是滋味……”
叶欢笑了,“有什么不是滋味的,我都习惯了。”
“你身上的封印,到底要怎么才能打开?”我放下筷子,“你跟我说说,咱们得抓紧办这个事。”
她沉思片刻,微微一笑,“还不到时候,别问了吧,我听你的,吃还不行么?”
“是不是我现在本事还不够?”
“是时机不到,现在说了只会增加变数”,她夹起包子,咬了一小口,“晚上咱们别去塘沽了吧,去海河边走走,好吗?”
我点点头,“那等吃完了咱们找个海河边的酒店,晚上散步也方便。明天早上咱们去山东路那边吃狗不理,然后再去塘沽。”
“塘沽我看就不必去了”,她看我一眼,“早点回去办你的正事吧,玩一天就足够了。”
“我已经计划好了,陪你玩两天的!”
“没必要走那个形势,心情好了,目的就达到了”,她擦擦嘴角,“等你办完事,北京那边八成会有人找你,你要开始忙起来了。鼓楼这个地方我挺喜欢的,不过今天就不转了。”
“别,既然喜欢就好好转一会,反正也不去塘沽了。”
她看看我,“不用着急,我有种预感,不出三天,咱们还得来这里一次,到时候再尽情的转吧。”
我会心一笑,“你也觉得咱们会回来?”
“嗯,可能是来选物件吧”,她说。
“我也有这种预感,不过想想似乎没理由”,我讪笑,“咱们又不办事,也不需要物件,有什么可买的?刚才我还想给你买个礼物,可看你的意思,那些工艺品你都看不上,我还打算着这两天去沈阳道看看呢。”
她赶紧一摆手,“别介,我对古物明器没什么兴趣,你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只是……这半个包子实在吃不下了,可惜了……”
我拿起筷子夹过来塞到嘴里,“有什么可惜的,我吃了不就行了!”
叶欢愣了一下,“你……”
“我不嫌你,放心”,我笑了笑,“好了,吃饱了。时间还早,咱们溜达溜达,顺便去找酒店投宿吧。”
当夜无话,第二天上午,我们乘坐公交车回到了我位于津南区与大港区交接处的老家。
我老家是个不大的小村子,人口不多,经济也算发达。近些年天津搞生活区规划,将很多村子迁到一起建楼群,打乱了这里原来的生活频率。村子里的年轻人大多出去工作或者去楼区了,留在村子里的大多是上了年纪的还有在楼区住不惯的人。
我家里也有楼房,是我爸买了给我留着结婚用的。我不止一次的和他说这没用,我肯定不会回来,但他不听,一买就是两套,准备等我结婚后我们爷俩一人一套。
林家的祖坟在村子最南边的一块土地上,风水极好。因为林家历代都是风水师,所以林氏祖坟附近的地几乎没人耕种,而且几乎每天都有人从外地长途跋涉到这里来祭拜。
叶欢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热闹的景象,她觉得很惊奇,“那些车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那么多人?”
“我爷爷生前名气很大,找他办事的人络绎不绝。去世之后,这附近的一些人们碰上一些奇怪的事,就会到他坟前去焚香祭拜,跟林五爷念叨念叨。因为据说很灵验,所以来拜的人越来越多,你看到那墓碑上的红布了没?”我一指。
“嗯,看到了。”
“很多来祭拜的人,许了心愿之后就把那红布撕下一条带回去,等事情过去了,他们就觉得是林五爷保佑的,然后就会回来还愿,重新在墓碑上缠上一块新的红布。久而久之,你瞧那上面,几乎一半都是红布条了。”
“原来是这样”,她感慨,“老爷子真是不简单,能这么得民心,可想他本事有多大了。这要是在南方的话,估计这些民众该为他集资建庙了。”
“不是没人提,从他去世后,几乎每年都有人去我们家找我爸,说给我爷爷建庙的事,但是每次我爸都不答应。其实也不是我爸不答应,是林家的祖训不答应”,我深深吸了口气,“好了,咱们过去吧。”
叶欢点点头,跟在我身后走到爷爷的坟前。前面有三拨人,我们只好在后面跟着排队。第一家是来许愿的,第二家什么也没说,磕了几个头就走了,现在轮到第三家了。
“林五爷呀,我儿子找到对象啦,多亏您老保佑啊,今天我们特地来还愿,也顺便跟您老念叨念叨,保佑我们老陈家早日添个大胖小子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一边磕头一边说,在他身后站着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对此不屑一顾。
“哎,大毛,来给林五爷磕头!”那男人命令年轻人。
“爸,你怎么那么迷信啊你,媳妇是我自己找的,跟这老头有嘛关系呀,干嘛让我给他磕头,他是我什么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