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的,当年陆家遭难的时候,他们这些个叔伯兄弟一个个甩锅甩得飞快,都快把他们一家子当成瘟疫一样了,还有个别还落井下石的,那个时候怎么不说血脉亲情。
当年他无依无靠的时候,除了少数几个人实在看不过眼,送他几把米几件破衣服,又有谁真个念着血脉亲情了。
再说了,那些个叔伯兄弟,有哪一个是真正的亲叔伯兄弟了?只不过是跟他老子一个辈分的而已。
现在倒好,还觉得占便宜没够!
果然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就那个剩两颗牙那个,挺爱倚老卖老的那个山伯,之前就找到咱们家,说要给他孙子借点钱学做生意。后来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传开了,这个借完那个借,左一次右一次。”刘丽萍满是愤怒道,“借多了后来我交代安保干脆不让他们进别墅区了。当家的,你可别太心软!”
要是三五百块能把人打发走,刘丽萍也不好说什么,可有些人就是心里没谱儿,得寸进尺。
不是今儿个这个摔了,就是明儿个那个娶媳妇,后天哪个借钱买农资,关键是一个个的都狮子大开口,起码万儿八千起步,更甚至还有敢开口让帮扶几十万的。
真当她男人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她宁愿挥霍无度,也不愿意拿自家的钱去填那帮人的无底洞。
“我心软个几把!”陆坤一肚子火,脚边一小马扎都被他一脚踹散架,“家里发生这些事儿,你怎么不跟我说?”
刘丽萍可不受这气,“还不是你老说的能帮则帮。”
陆坤冷静下来,发现自己踹坏了三叔家的凳子,面色略微有些讪讪,看向三叔三婶儿道,“那今年就甭给他们送东西了,没必要纠缠不清。”
和那种人计较,反倒是落了下乘。
反正回了城,哪怕骂得再多,他也听不到,至于骂他的那些人,估计除了只会让自己更生气之外,也没有一点用处。
尽管他早有心理准备,随着信息时代来临,这里就会成为他回不来的故乡。
这会儿,村里乡里镇上,大部分人都知道他有钱,可具体多有钱,许多人都没有什么概念,顶多也就人为他是全县最有钱的那个,了不起也能在市里蹦跶蹦跶。
可随着信息传递越来越便捷,一旦知道他是全市、全省、甚至在整个中国都是顶顶的有钱人,有些嫌占便宜没够的人,就会起恶意了。他们永远不会看自己得到了多少,只会觉得得到的还不够多。
总之,人是世上最难揣度的生物。
一样米养百种人,有人常怀感恩之心,有人心思狡诈贪婪无度。
陆坤拍拍屁股,然后手放后腰上撑着,也是想开了,冲自个儿媳妇道,“行了,咱们就离得他们远远的,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我没逼你,记着你自己说这话。”刘丽萍翻了个白眼,挤兑道,“别每次都这么说,回头人家求到了抹不开面子。”
“再理他们就让我生儿子没****。”陆坤有心逗逗自己媳妇。
“呸。”刘丽萍脸涨得通红,“你的事儿拿我儿子赌咒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