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楼都得深一脚浅一脚的……
“哎!”
往一阶楼梯上迈的时候,忽然踩着个不知道谁扔的易拉罐,许淮阳猛地被绊了一下。
往旁边倒过去的一瞬间,他还想着到底是哪个没吃脑残片的上楼乱扔垃圾,砸到小朋友就不好了,砸到花花草草也……
没有预想之中一屁股向身后的楼梯坐下去再来几个三百六十度翻滚,反而是倒到一半肩膀就被一双手托住了。
蔡湛挺无语地用力托了一下,把许淮阳扶稳:“楼梯都上不稳啊。”
许淮阳反应过来,赶紧站好,装没事儿人似的继续上楼:“谁知道有人乱扔垃圾啊,我晚上本来就看不见东西……”
“夜盲?”蔡湛看了看他。
“嗯。”许淮阳点点头,没再说话。
到楼梯口,许淮阳招招手:“我走了啊。”
话说完没觉得不对劲儿,但等蔡湛看了他几秒忽然笑出来之后,许淮阳才反应过来。
“你走哪儿去啊,失忆了吧。”蔡湛拍了拍他的肩,笑着,“就住对门儿,拆了两扇门就一个屋了。”
许淮阳头皮有点炸,这一晚上净丢人了。
先摔倒再失忆,得去问问方绵的脑残片还有没有剩……
“走了。”走到宿舍门口,蔡湛招了招手,“真走了啊。”
许淮阳抬头瞪了他一眼,回身进屋,关门。
和一帮磨磨蹭蹭的舍友挤着洗漱完刚好打铃熄灯,许淮阳扯了薄被躺在床上,听着几个舍友的絮叨,开始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过白天背过的政治题。
他的复习习惯特别好,周一语文,周二到周四文综每天一科,周五回家。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脑子总是有点乱。跟电视短路似的失控,还时不时跳个台。
——联系是事物之间以及事物内部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影响、相互……
蔡湛戴着眼镜的那张笑脸忽然跳了出来。
——眼镜被你看了十分钟都看脸红了。
他说。
许淮阳猛地睁开眼,望着黑乎乎的房顶,有点茫然。
蔡湛看了看音乐教室门口贴的纸,挺无语地转身往回走。
如果按照课表,今晚应该是乐理课。
难得早来一回准备好东西等着,却看到门上粉红色记号笔写着的通知,今天的课程又取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