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挨到院子门口,许淮阳本来就穿得少,这会儿手都冻得直哆嗦,伸手掏了好几次钥匙都没掏出来。
“我来吧,”蔡湛凑上来,“钥匙在哪儿?”
“裤子右边口袋……”许淮阳气若游丝,胃里的不适感丝毫未减。
蔡湛跟他面对面站着,把手伸进他口袋里拿钥匙的时候一下子凑过来,几乎是脸挨着脸的距离。
校服贴身的薄薄一层,手伸进来,许淮阳立刻感觉到了他手上的温度,很暖,暖得他一哆嗦。
打开院子,又打开屋里门,还没等开灯,许淮阳立刻冲进洗手间一通呕吐。
蔡湛把包放下,打开鞋柜,找了双一次性拖鞋换了。然后拿着之前方绵递给他的水过去。
许淮阳正吐得昏天黑地的时候,他过来拍了拍许淮阳的背,等他吐完了,又把水递给他漱口。
“谢谢。”许淮阳脸色煞白,吐得眼圈都红了,眼眶里全是憋出来的泪。
“你先洗把脸。”蔡湛摆摆手,站在洗手间门口看着他。
吐完以后好受不少,许淮阳彻底蔫儿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满天花板的小星星在转。
蔡湛坐在沙发另一边,屋里没开灯。
难受,晕。
他不常晕车,这次吐成这样,八成跟这两天本来就受凉了、不大舒服有关。
刚才冲进洗手间吐的时候,整个人都头皮一麻,难受得差点跪在洗手间瓷砖上。
许淮阳一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算不错的,不大生病,一年到头感冒发烧都没几次。
但说实在的,他也不敢生病。
生病的时候要一个人待在家里或者医院,有时候方绵陪着,但大部分时间还是自己。小感冒小发烧没什么,吃两片药就能扛过去。但好几次烧得厉害的时候躺在床上,稍微清醒一点都像回光返照。
别的时候没什么体会,这时候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才是煎熬。
有时候他会特别郁闷,父母生他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生个孩子比栽棵葱还容易,浇水施肥都不用,说离开就离开了,让他一个人过日子也能这么放心。
这算什么事儿啊。
“好点没?”蔡湛在沙发上靠了半天,掏出手机看看。七点多了,手机也快没电了。
许淮阳脸朝下趴在沙发上,闷闷地“嗯”了一声。
蔡湛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你家灯开关在哪儿?”
“……绿萝后面。”许淮阳趴了一会儿,坐起来指了指。“右面那棵高的后面。”
灯开了,屋里瞬间亮起来。蔡湛看到茶几地下的药箱,把药箱拽出来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