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饿了。”元元不知是一直在外面听着,还是凑巧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打断了这尴尬的对话。
刘天也觉得这话没继续聊下去了,抱起童童拉上元元出去吃饭。吃到快结束的时候,刘天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元元和童童的户口跟谁?”
我啊一声,随口回答:“都跟我的户口在一起,在南市。”
“如果不想办法在七岁之前把户口迁过来,将来上学还要每年交一笔赞助费,我得努力挣钱了。”刘天不经意地说着。语气平常得就像一对正常夫妻在拉家常。
我受不了他这样的淡定,又被他这样的淡定感动着……于是不接他的任何话,低着头专心对付盘子里的食物。
才吃到一半,胃里又开始难受,他一直在看着我,马上觉察到我的不适,扔下手里的刀叉,递给我纸巾。
我只来得及说一句帮我照看着孩子,然后转身冲进了卫生间。
等我回来,他担心地看着我的脸色说:“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每天吃的还没有吐出来的多。”
“没事,过一段时间自然就好了。”我喝了一口白开水。
饭后他接了个电话,敷衍地说了一句:“一会儿就回去。”
我看他脸色不虞,劝道:“大过年了,没必要给父母添堵,他们也都是为了你好,你早点回去吧。”
“我把你们送回去再回,年初一晚上路上都没车。”他指了指外面空荡荡的大街说。
他说的是实情,路上基本上看不到出租车。
车子来到我家楼下的时候,两个小宝儿已经在后座儿上睡着,他帮我抱起元元,小声说:“你等着我,我再下来一趟。”
“不用,我抱得动。”我弯腰抱起了童童。
“你……”他说了一个字,抱着元元,拿起在吃饭的商场给两个小东西买的玩具,快步去按了电梯。
我站在他身旁,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忽然有点感概:我何德何能,让如此优秀的刘天对我动了心,还不声不响付出这么多……
我们两人给小宝脱了最外面的衣服,放到床上,才小心地松了一口气。
关上卧室门,我们来到客厅才敢说话,我给他倒了一杯水说:“别和你爸妈闹别扭,他们是世界上唯一对你好,又不求回报的人。”
我不说这话还,一说他脸色就有点难看了,说:“不求回报?怎么可能不求回报?我的每一步都是他们算计好了,得自闭症是脱离他们掌握的第一步,之后好又回归到被他们任意摆布的境地……如今,到是出来了。只是有点小艰难而已。”
我不理解他说的话,毕竟我是普通家庭长大的,我父母只生我一个,从小千娇百宠的长大,养成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性格。所以,在和楚毅恋爱以后,我死活都要嫁给他,父母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他们只得让步……我的任性,让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你饿不饿?中午和晚上你基本都没吃几口。”他问。
“没事,我饿了自己煮面吃。”我说。
他想了一下,拎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外套,边往外走边说:“我去给你买点面包,这附近好像有一家巴黎贝甜……我好像在路边看到过。”
说着他就风风火火地出了门,我的“不用”两个字才说出来,他已经关上门走了。
我打开门追出去,他已经进了电梯,向我远远招了一下手,然后电梯门着了。
我再追过去就太矫情了,只得回到屋子里等他回来。
刘天的性格也在改变,为了乐怡而改变
第024 当戒指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刘天拎着一大袋子吃的回来,熟门熟路地把东西拎到厨房,打开冰箱一样一样往里面放。最后拿出一盒新鲜牛奶,一包吐司,在厨房转了个圈问:“你没烤箱吗?”
“没有。”我不擅长厨艺,家里除了基本的炒锅蒸锅以外,其它微波炉,烤箱,面包机之类的厨具一概没有。
“那你只能凑合着吃点儿吧。”他说着把吐司拿出来,然后打开火热牛奶。
“我自己来就行了,这么晚了,你先回去吧……”我看他在厨房里忙开了,忙走过去夺他手里的牛奶锅。
“你等着就行了。”他说着一回头,我正往他那边凑。
好巧不巧,他的嘴正好撞到我额头上,有中午的事做铺垫,我马上红了脸,往后退了一步,他也有点尴尬地摸了一下自己的嘴,红着脸低头把牛奶倒进锅子里。
过了几分钟,他端着一杯热牛奶出来,放到餐桌上说:“我就会做个三明治,你家东西不全也没做成,只好热个牛奶给你喝了。这里还有面包片和点心,那个……要我不去出去再买一蛊汤回来……”他说着就又要往外走。
“这附近都是小饭馆儿,大年初一哪儿有开张的。这个就足够了,谢谢你!”我看到他做这些,不感动是假的,声音不自觉就带出几分柔意。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都觉得有点惊讶,马上觉得不妥垂下头来。
“那……我走了,你饿了,记得吃东西。”他被我这样的语气吓着了,有点手脚不知往哪儿放,拿起衣服又说了一句,“有事给我打电话。”
然后他逃一样地出去了,我在他出门的瞬间发现他额角上有一块乌青,像是不小心撞到什么一样。
我手里捂着这杯热牛奶,心里一时上一时下,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觉得有一种让我无法拒绝的感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悄悄温暖了我。
春节七天算是长假,我在家陪着两个小宝玩了几天游戏,想把一年来亏欠他们的陪伴都一下子补齐,但是我知道远远不够。
在我不知不觉的时候,两个小东西开始有了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判断,他们慢慢长大了。
终于在一天吃饭当中我再次呕吐时,元元担心地问:“妈妈怎么了?为什么老是吐?”
我面对刘天,可以很和他说实话,丝毫不觉得难为情。但是面对两个纯真无邪的孩子,我要怎么说我怀孕这件事儿?他们会不会问小宝宝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在妈妈肚子里?
“妈妈病了吗?”童童也问了一句。
“没事,妈妈很快就会好了。”我强压着想吐的感觉,对着他们二人掩饰着。
小孩子心性单纯,只是想着我可能身体不适,没想更多,一个劲儿地催我吃药看医生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