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点意外。明天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办吧。”何连成与何则林继续打着哑谜。
二人都没准备在这个时候告诉我,我也不好开口问。
就在此时曹姨出来问要不要吃饭,何则林看了看表说:“行,难得他们回来早一回,那就省得等了。”
“爸,以后别等我们。你和孩子们都扛不住饿,胃再饿坏了。”何连成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去厨房帮忙端菜。
曹姨在何家做阿姨做了二十几年,我们早把她视若亲人。我只是回来得早,也会进厨房帮忙,只不过每每都被她推出来,对我说着:“你别添乱。”
饭菜摆好,我去外面阳光房里叫孩子们进来吃饭,最近一忙起来都是司机去接,小家伙一见我就提意见,说好几天妈妈没去接了。
我一边应着他们,保证周末一定去接,一边带他们洗手洗脸。
再有半个月就要放暑假,暑假过后,元元和童童就是小学生的,现在也越来越有大孩子的样子。
饭后,何连成才找时间把今天何则林说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十年前,何则林与白家合作投资了一家公司,当时何家以技术入股,占了多半股权。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公司现在市值巨大,在股票市场上也算是中等规模的上市公司。今天何则林给何连成的传真上显示的是,有人在市场上不惜成本的买入该公司的股票,流通股股东短短一周时间里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
现在不流通的股权握在何连成手里才有百分之十八,加上流通的百分之八,加起来才百分之二十六。当然,这个数看起来很宠大,但是现在的第一大流通股股东已经有了百分之十九的股份。
而且这百分之十九是在极短的时候里汇聚到一个人身上的。
这种靠着收购流通股,获得公司的控股权的手段很常见,但很少速度这么快的。就在今天,因为股票异常波动,证监会要求停牌一天。
何连成看着我:“何家速度真的很快,完全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现在的情况是,如果我们按兵不动,让何萧的事平稳顺利过去,他们就此收手。如果我们要一查到底,那接下来他们很可能不计成本的收购我们市面上流通的股票,甚至与某些小股东合作,取得控股权。这家公司,现在是何氏集团里盈利最好的,如果真的转到别人手下,集团想要扭转现在的经营状态,至少要多用一倍的时间。”
我一听也觉得情况紧急,想了半天说:“对你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挺大的。”他回答的极快,也让我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那我们要不要考虑收手?”我问。
何连成对集团的经营殚精竭虑,连续几个月早出晚归,又动用了他妈妈留下了大笔基金才把摇摇欲坠的集团稳住,如今正是需要稳健经营的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出,绝对不是好事,甚至是可能会造成重创。
“先不考虑收手,你带孩子们去玩,我去书房再重新理一下现在各子公司的经营情况,查一下还有多少公司有白家操作的影子在。”他叹了一口气,微微一笑,“放心,这些事我应付得来,就是估计要累一段时间。”
“我帮你。”我握住他的手说。
“你对这种资本运作还是了解不多,原来在翰华那段时间的锻炼也只是让你对数据敏感了一些。”他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了一会儿才说,“也好,我让相关部门把最近的数据异动发过来,你看看,能不能找出异常。”
“好。”我应了一声。先去把孩子们安置好,然后让曹姨陪着,同时叮嘱几个小东西不能太闹,最后才来到何连成独立的书房。
何连成的书房在三层,装饰风格与何则林的不同,都是简单明快的白色,一进去就觉得马上精神起来。
他打开了咖啡机,把磨好的咖啡粉放进去,说:“今天晚上,咱们两个得靠这个提神了。”
“没事,我来弄,你先去准备材料吧。”我挽起袖子走过去。
“刚才已经打过电话了,那边正在准备材料,等一下各分公司的情况看一下上周的报表,至于这周……”他看了看日历,“还有两天才结束,让他们赶出报表也要明天晚上了。”
纵然他是如此说着,我还是把他推回到沙发上,自己去煮咖啡。
熬夜工作时喝苦咖啡,这是何连成的习惯,现在虽然外表有些不同,但毕竟那些让我觉得暖心的习惯还在。
估计今天晚上总部有很多员工在加班,资料大概是在半个小时后传了过来,通过三层加密,把文件下载下来。我打开了电话,坐在他对面,开始看那些枯燥的数据。
真的是很久不看,现在看到眼里只觉得那些数字成了小蝌蚪,一尾一尾晃得眼疼。
我用力盯住,放慢速度,一行一行的往下找。
第102 无意间的发现
何连成则在看各分公司截止到上一周的报表,查出与白家相关的就甩出来放到一旁。
我编了一套公式,把其中一家公司的数据放进去跑了一下,看统计出来的图形。
这时他走了过来,往我的桌子上一坐说:“初步的数据我整理出来了。”
我揉了一下眼睛,抬头看他问:“情况怎么样?”
“不容乐观。”他苦笑一下,把自己随手写的一几张草稿递给我说,“不知不觉中,何家与白家纠缠了这么深,集团层面上的合作没有很多,子公司与子公司之间合作太多了。”
我拿过纸看了看,子公司与子公司之间的名字只要是划上连接线的,何连成都在线上备注了一下合作项目,有七八家公司的股东是白家下属公司的名字。
“这样的话,如果我们只是被动的等待,很容易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要是主动出击呢?”我看向何连成,认真地问,“你现在资金链怎么样?”
他轻轻摇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现在集团经营才稳,不敢冒进。”
白霜早就算准了这一切,在资金上拖住何家,只要真的去追究何萧的事,就继续动手。
现在的情况是如果用象棋来比喻现在的状况,何连成与白霜是主帅的话,现在白霜那边兵足将广,布局得当;只要何连成这边稍有异动,分分种逼得你乱起来,然后乱中取胜。
当初,何则林眼光没错,白霜确实是一个经商天才,生意经已经写进她的基因里。我与她相比,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何连成倒不是没她这样的脑子,而是私事家私缠身,才理顺各项关系。这几年又处处受制,在商业上的机敏根本不如白霜,这也是实情。
“我刚才大致想了一个对策,你这边怎么样?”他看着我的电脑屏幕问。
我看着系统刚刚生成的图表,摇了摇头说:“才算了一家的数据,情况也不太乐观,如果这是白霜的手段,她思虑也太周全了。”我把图上的数据指给他看,“基本上刚才你列的那几家经营比较好的公司,现在的股价波动都快到预警线了,如果再有异常被强制停牌以后,再制造点新闻出来,不管是真是假,短时间内对股价影响太大,如果你想通过转让每家公司小部分的股权获取现金,这个方法已经被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