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想躲着就躲着,真拿你没办法。”何连成笑道。
“臭小子,你现在都当爹了,你爹我还不能休息休息了?”何则林大笑道。
何连成也笑了起来,接过曹姨手里的碗说:“能能能,别说得跟我多不孝顺一样。”
两人说话,都笑了起来。
落地窗外,绿草茵茵,太阳照在实木地板上,说不出来的温馨。屋角的绿叶,树繁叶茂,兀自不语。
这间病房是何家长年包下来的,位置好,风景好,面积大,很多东西都放在哪儿,谁身体不舒服都能进来疗养一段时间,反正都是自费,医院也乐意之极。
可是,不管多好的医疗条件,也都只能治病。
外面的情况,却不管你一个小家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不管是生意还是人情世故,一如既往的向前走。
何连成白天上班,晚上陪护,短短两个星期瘦了很多。
明天就是史兰家宝贝二胎的满月酒,我和何连成商量了一下,他想了想还是硬从工作中挤出时间,陪我一起过去。
晚上我趁着孩子们睡觉,把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整齐,放在床头。第二天早上,给小东西们打扮好,然后开车去医院接何连成。
来到病房以后,我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正在聊天,何则林的精神好了很多。
他知道我们今天有事,笑着催何连成离开。
三个孩子乖巧和陪着爷爷玩了十几分钟,才依依不舍地说着爷爷再见,然后一起离开病房。
史兰家这次把酒宴定在了一家郊区花园式酒店,整整三十多桌,会场布置得很干净喜气隆重。
我们到的时候,她老公正抱着老大在大厅里招呼客人,看到我们到,马上迎了过来说:“乐怡,你总算来了,史兰问了几次了。”
“路上小堵,有点晚了。怎么?小宝贝儿呢?”我问。
“在上面的房间,现在她身体才恢复,我怕她累着,就定了几间房。”他说着就带我们往上楼的电梯走,“我带你先下去,她在上面等着呢。”
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探望史兰,他们家的亲戚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倒不如上去躲到房间里和史兰聊聊天,于是跟在了他后面。
何连成陪着我,把孩子和我一起送到了楼上。
史兰生这个老二,倒是胖了不少,现在出了满月整个人还是胖嘟嘟的,看到我进来眼睛一下就亮了,转了一下目光看到了何连成,忙对她老公说:“让他们几个在房间陪陪我吧,我在帝都也没个亲人,乐怡算我半个娘家人。等一下开饭了,你打个电话上来就行。”
“行,你们聊,我让服务员把水果和零食给孩子们送上来。”他说着,抱着小公主下楼。
许久不见,宽宽和史兰家的闺女反而有些生分了。
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在婴儿床上睡得正香的小宝贝。他被用浅蓝色的小被子包着,只露出一只手和有着乌黑头发的小脑袋,一张小脸儿粉扑扑的,嫩得不行,让人看一下都觉得要萌化了。
“好可爱,看眉眼像你多一些。”我看了看史兰说。
她一笑:“也就你这么说,大多的人都说像他老爸。”
她满脸都是幸福,嘴角永远含着笑,满脸慈爱地看着一旁的小宝贝说:“总算完成任务了,原来觉得养二宝简直不敢想,真正生下来以后却发现其实也没多大的麻烦,毕竟有了带第一个的经验,第二个就省心很多了。”
“也是,现在好多人把养二宝妖魔化了,我的感觉和你差不多。”我说。
“咱们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让正常职场女性来看,未必如此,自己单干,到底时间自由了不少。”史兰说。
我也表示同意。
三个小家伙儿刚看到小宝贝儿时,满心的欢喜,但是在满是奶香和尿香的屋子里呆得久了,都有点不耐烦,何连成看出来了,生怕三个小祖宗把史兰家的老二给吵醒了,马上说要带他们下去吃冰淇淋,三人一致同意,跟着他就下了楼。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史兰,还有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宝宝。
“最近怎么样?”史兰问。
“还行,就是工作太忙了,现在每天睁开就是工作,闭上眼也是。”我说。
“谁逼你这么玩命了?自己好强罢了!”史兰还是了解我的,一语道破了真谛。
我不由笑了。
“何连成怎么样?脸色不太好看呀?”她问。
“他老爸住院了,也差不多一个多月了,没什么起色。”我说。
“听说了,何萧真的进去了,这一回好像中间没出什么妖蛾子。”史兰说。
“你在家里坐月子,消息还这么灵通?”我问。
“好歹姐也是看报的,好么!”史兰白了我一眼,“电子报。”
“行,不过多注意点,对宝宝不好,何况你坐月子期间,不能用眼过度。”我说。
“知道啦,乐怡大姐!”史兰拍了拍我,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姐妹们在一起时间久了,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你关心她的一切,但是若太忙即使很久不联系,也不会有陌生的感觉。
“除了这些事,你们两个没问题吧?”她又问。
“没有。”我笑着摇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能有什么问题。”
“可是……”她犹豫了一下,“我总觉得现在的何连成变化很大呀,和原来有很大的不同。”
我知道她的意思,和从前比,现在的何连成稳重得不像话。
不过,人都是要成长的,成长就是收起跳脱和任性,肩负起你该有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