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贺家虽有贺文瀚居于枢密使的高位,贺文清的官职却还是停在从五品上面,二夫人面对琳琅这位王妃时,更是十分忌惮恭敬。想要扯个谎隐瞒,可女儿的性命危在旦夕,况琳琅今非昔比,她倒也不敢期满了,只得老老实实的道:“说是她跟朱家的那个什么朱成钰认识,跟着他做了些小事情,详细的我也不清楚了。”
琳琅闻言冷笑。原以为这辈子贺瑾瑜吃了苦头后会学乖,谁知道还是那副模样?上一世她就跟朱成钰勾搭,仗着床帐里的本事好,硬生生的以一介弃妇的身份被朱成钰收在了宫中,这辈子她嫁给了秦钟书,谁知道还是和朱成钰勾搭在了一起?
恐怕是当初秦紫阳假意投诚,贺瑾瑜以为朱家会飞黄腾达,才会勾搭上朱成钰吧?既然她自己要找死,自己又何必拦着呢。
琳琅心内冷哼了一声,瞧了二夫人一眼,却又道:“既然是误会,我便修书一封给舅舅,问一问缘由。若当真没什么事,我帮二姐姐说句话也是应该的。”
二夫人只当她是答应了,当即感激涕零,千恩万谢的走了。
这里琳琅却是喝着茶但笑不语。若是误会,帮贺瑾瑜说句话自然是情理中的事,可若不是误会呢?她前世能跟朱成钰串通一气,对秦家和贺家斩尽杀绝,焉知这辈子就没怀什么坏心思?
☆、83|83
晚上徐朗回来的时候,琳琅便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他。
经白日里琳琅那一番颠三倒四的话语,徐朗也理清了兰陵院和二房的瓜葛,晓得贺瑾瑜母女做过的亏心事。这会儿琳琅提起,他便道:“你打算怎样?”
“贺瑾瑜虽是我的堂姐,但自打她谋害我娘那时候起,姐妹的缘分早就尽了。”琳琅想了想,白天喝醉后似乎没跟徐朗说过上辈子贺瑾瑜和朱成钰沆瀣一气害秦贺两家的事情,便也不提,只是道:“如果她真是和朱成钰有沾染,自然以国法论处。二哥,你那里有消息吗?”
“扫清江南余孽的事情,父皇交给了我,我最近没空南下,便都交给了易安和先前睿郡王府的曹立行。”徐朗将衣衫解了,坐到床上,将琳琅揽入怀中,“据收到的消息,朱成钰现在已经捉了回来,却没听说贺瑾瑜的事。再过七八天他们就会押朱成钰上京,到时候就有分晓。”
琳琅对贺瑾瑜的事情原也不怎么上心,闻言暂时作罢,不过……“那位曹立行是睿郡王府的长史吧?他怎么还在主事?”虽然王府长史也算官员,但毕竟和前朝皇室牵扯,别处的长史可都是成了庶民的。
“我们布局的时候,曹立行出力良多。”
琳琅讶然瞧着徐朗,眼里渐渐涌出赞叹。徐朗瞧着她的眼神一点点明亮起来,不由微微一笑道:“很意外吗?”
“是那年冬天布下的棋子吗?”琳琅显然十分意外。虽然只是“出力良多”四个简简单单的评价,但曹立行作为郡王府的长史,能够被徐朗委以此任,可见对其信任。
徐朗点了点头,琳琅又问道:“他居然肯?”
“曹立行忠于睿郡王,也很懂得识时务。皇室衰微之势不可逆,他若愚忠下去,到时候主仆都保不住性命。如今他算是功臣,睿郡王一家能安然无事,出了你舅舅出言保全外,曹立行的力争功不可没。”
能征战沙场,登上帝位的人都不是什么仁善之辈,徐奉先虽不像朱镛那般嗜杀,不分青红皂白的对皇亲下手,却也不会轻易容忍前朝皇室,尤其是郡王残存。如今上至亲王,下至郡王乃至县主,活着的不过寥寥数人,睿郡王能免于被杀,极为难得。
琳琅心里还是赞叹,不吝夸赞,“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能将曹立行拉过来,你实在是厉害!当时查朱镛那个山寨的时候,是不是也有曹立行的功劳?”
“聪明!”徐朗抱着她亲了亲。手指头碰上她柔腻的脸蛋六再也挪不开,一路向下滑到脖颈、胸前,忽然笑了笑道:“长大了不少。”
……琳琅脸红。这辈子葵水来得早,她又调理将养得好,加上被徐朗抱着睡觉的时候没事就要捏捏,这会儿胸前已然鼓起了两个小丘。虽说离丰盈还远吧,但是比起她刚嫁进来的时候,变化确实很大。
琳琅一把拍掉那只不安分的手,气哼哼的瞪他。徐朗颇为委屈,“夸你呢,怎么生气了?”
这是夸吗?这分明是调戏!若是换成前段时间,琳琅还能振作起来调戏回去,然而每次都铩羽而眠,这时候已然不敢再戏弄他了,免得再被他压在身下揉揉捏捏。心里憋着一股羞恼,她掀开徐朗的衣领,扑过去一口咬在他肩头以示惩戒。
不过玩笑戏耍而已,她这一口咬的当然不算重,只留了两排浅浅的牙齿印。对徐朗而言,这自然是不痛不痒的,反而是她柔软的嘴唇贴在他的肩头,叫身体再度燥热起来。
他晓得琳琅的年纪,这时候不敢起邪念,努力的深呼吸。然而琳琅并不晓得这一口的恶果,见她无动于衷,恨恨的加重了力道,奈何徐朗一直微笑不语,最后还是她觉得不忍抬起头,见到那排深深的牙齿印时,又心疼的摸了摸。
徐朗一把摁住她的柔夷,忽然福至心灵,道:“忙了一整天腰酸背痛,帮我捏捏吧?”
“怎么捏?”琳琅信以为真,徐朗便翻身趴在床上,将衣衫都除了,精壮的后背便摆在了琳琅面前。他将下巴搁在胳膊上,道:“你骑在我背上,捏捏肩头就好。”
琳琅也不客气,当即骑在他的腰间,帮他揉捏起来。徐朗舒服的哼哼着,挪了挪腰身。琳琅又不是真的十二岁少女,最初还心无杂念,这会儿猛然察觉他的意图,登时涨红了脸。可她还不能发作,否则徐朗问她为什么脸红,难道要说是他动腰时与她大腿的磨蹭是心怀不轨,想把她往男女之事上诱导?那可真是把自己往坑里推了!
不过徐朗这迂回战术也算是煞费苦心,且他每天要忍着旺盛的精力,抱着娇妻睡觉却要清心寡欲,实在是一件折磨至极的事情,徐朗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难得。
琳琅为自己的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惭愧,总叫徐朗受苦不是个办法,能不能用别的途径,让他少受折磨呢?总不能他一直宠着她,她却回报以这样残忍的折磨吧?何况看他这样自制迂回,琳琅其实也很心疼。
侧妃妾室什么的自然不用想,若要分房睡不去撩拨他,徐朗定然不会同意。算来算去,这事儿还是得她自己来解决。
打定了主意,琳琅便弯腰趴在他背上,将下巴搁在他的颈间,“捏得手都酸了,舒服吗?”明知道她说的是肩头,徐朗还是忍不住想到了别的上头。娇躯就贴在背上,她在耳边呵气如兰,任他再怎么能自制,也是不可能坐怀不乱了!
徐朗一个翻身,灵巧的将琳琅护在臂弯,随即将她压在身下。
“琳琅。”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眼里已经有了层朦胧的光。
琳琅回应,“夫君。”微微一笑,甚至凑上来亲了他一下,照着他之前所教的,舌尖迅速舔了舔他的嘴唇,随即蜻蜓点水般收回,几分调皮意趣。
床帐里就他们两个人,徐朗哪里经得住她如此主动,怀抱收紧,重重的亲了下去。她哪儿都是软的,嘴唇、脸蛋、香肩、纤腰……柔软又曼妙,衬着那张日渐明艳动人的脸蛋,徐朗简直想把她揉进骨子里去。身体的某处在叫嚣,理智却在警告他怀里的娇妻只有十二岁,现在行房事只会伤了她的身子。
无师自通的,徐朗握住了琳琅的手。被亲得有些犯晕的琳琅也察觉了,心内不由暗笑——这可是他教的。
第二天徐朗神清气爽,虽然清晨也是个难熬的时候,但尝到了甜头,比起前段时间清心寡欲斋僧一样的生活,徐朗已十分满足了。朝会的时候总要起得早一些,这会儿琳琅还在睡着,他静悄悄的起身披衣,瞧着娇妻熟睡的容颜,忍不住又亲了亲。
快快长大吧,琳琅。徐朗在心里默念。
府里没了人拘束,加上宫里派来的管事嬷嬷也不敢将这位王妃管得严,琳琅虽不至于贪睡,早上也可起得稍微晚一些。
锦绣帮她穿着衣裳,口中笑道:“王爷今儿看着很高兴呢。”
“是吗?”琳琅饶有兴味。锦绣便道:“平常王爷去上朝的时候都是端肃严整,今儿破天荒的竟然哼了两句曲儿,那笑意藏都藏不住。”
“是不是尾巴也翘到天上去了?”琳琅可以轻易想象出徐朗满足得意的模样。徐朗能这样满足,琳琅自然也很高兴,早饭后瞧着府里没什么大事,便往徐湘的公主府去了。
自徐奉先登基至今也才两个多月,徐奉先忙着修理前朝,太后和皇后也都专心整肃后宫,琳琅除了定期跟着徐朗入宫请安外,平时倒也进了少去打搅。徐湘虽然年纪不算大,但她能上场杀敌震慑匪寇,自然也和平常娇养的公主不同,是以皇上已为她赐府,叫她出来主事,也算是历练。
徐湘那里倒是颇为清闲,如今将近腊月,还没到年关忙碌的时候,徐湘原本是想出城骑马散心的,不过因政局未稳,皇后嘱咐她近来减少外出,便也只能在府里闷着。听说琳琅来访,当即高兴相迎。
前两天下的雪还未化,两个人在府里散步说话倒也自在。少顷有宫人前来,说是皇后召公主入宫。那宫人见了琳琅也是一喜,道:“奴婢刚才去王府时王妃不在,皇后也召您入宫呢。”
“母后可是有事要吩咐?”徐湘问。
那宫人便道:“公主恕罪,奴婢不知道。”